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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潘虎】

寫在前面
*內有BL描寫,不適者慎入
Neverland原著小說衍生,CP為彼得潘×虎克
*歡迎留言來玩//





「我知道那些是衣服,但是這些都是什麼?」
手裡拿著做成各種動物模樣的玩具和兒童書籍,從未見過的新奇物品讓托托滿是疑惑,當然同時也誘惑力十足。
「笨蛋,那些是故事書和玩具模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紅髮男孩面上寫著得意。
「新衣服是要給我們的嗎?」
「新玩具是要給我們的嗎?」只聞雙胞胎異口同聲問出眾男孩的心聲。

「都放在這裡了絕對是的吧,我喜歡那件藍色和黃色有帽子的衣服!」說著,捲毛伸手便搶過托托拿在手裡的物件,隨即喜孜孜地套在自己身上比劃。
「欸你們、說不定只是暫放在這裡而已的,而且就算是給我們的東西,未經送禮人同意就動手怎麼說都不禮貌。」擰著眉,尼比連忙阻止已經動手的男孩們。
「就算不是給我們的,借看一下也不會怎樣吧。」
「這艘船比虎克那艘還要大欸!」
「瘦小子你說這是什麼動物?大大的耳朵和長鼻子,這在島上沒有見過吧。」
儘管尼比試圖阻止,不過很顯然這些被新玩具吸引的男孩們已經聽不進去了,在一陣混亂中男孩們擠做一團,人手至少一個玩具或是一本童話書,甚至有些一連往自己身上套了外套、毛帽、手套等各種配件。
「這是我的!」
「是我先看到的,捲毛你放手!」期間自然少不了爭吵。
「欸你們不要打起來啊……」



搔著短髮,聽聞騷動而走出房門的彼得打著呵欠,仍然睡眼惺忪。
「怎麼這麼吵……」抬眸只見各種玩具和童書散落四處,衣服也被翻的亂七八糟,就是牆壁也沒倖免,拿著蠟筆的男孩在原木色的牆面留下成片的塗鴉,眸底映出的狼籍讓彼得驀地一愣,頓時清醒不少。

「等等玩夠了記得收拾乾淨,玩具和童書都是共用的,至於那些衣服……就交給尼比平均分配吧。」抓了抓頭,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對了,那些是溫蒂給你們的禮物。」
「溫蒂?」
「一個來自倫敦的女孩,你們見過的,還有她的弟弟邁克和約翰。」
「……來自倫敦的女孩?邁克和約翰是誰?」
「就是好幾年前來永無島作客的那女孩,亞麻色的捲髮,淺藍色的洋裝……」沉吟著,彼得試圖回想以前溫蒂的模樣,只能夠依憑模糊的記憶勾勒出那半大模樣的女孩。
「女孩?是被托托打下來的那個女孩?」尼比驚呼。
一直以來,永無島幾乎沒有女孩訪客,若非如此,男孩們應是早已遺忘。
「是那個媽媽,還有一隻小狼!」
「當然。」瘦小子昂著下頜,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嘿、不要假裝你記得。」

「所以,那女孩怎麼了?」男孩們瞎胡鬧了大半晌,終於有人問了句重點。
「溫蒂她長大了。」彼得壓低了聲調,一臉肅穆,彷彿宣佈的是什麼沉痛的事實。
頓時間抽氣聲四起,「長大了……就和彼得一樣。」也不知是誰起的頭,細碎的談論毫無遺漏地傳進彼得耳中。

「我才不會是大人!我會恢復的!」
面對男孩們或疑惑或矛盾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彼得本能便出聲反駁:「只是出了點意外,很快就會恢復的……」低垂著眼睫,低聲嘟囔著。
比起說服男孩,彼得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總之就是那樣,我很快就會恢復原狀!」猛地揚起聲調,也不管男孩們一臉驚愕,在眾人反應過來以前,褐髮的青年轉身便離開眾人的視線範圍。
然而沒有人知曉,名為煩惱的種子在向來無憂無慮的彼得心底已悄悄萌芽……



由最初發現自己身體異狀開始,已經不知幾天過去,對於長大的身體,彼得也由最初的陌生到逐漸熟悉,當然這並不能打消彼得想恢復原狀的念頭。

彼得潘在一夕之間成為大人的消息在永無島已經不是新聞,有人說是詛咒,有人說是誤食了草藥,也有人說是因為到了該成長的時間,各種猜測眾說紛紜。
為此,彼得不知道吃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草藥,也找過皮卡尼尼族的巫師祈福,甚至期待某一天早晨起床會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境,嘗試過各種辦法,結果顯而易見地毫無用處,彼得的心情越發焦慮。

一時間也沒了其他主意,彼得將荳荳留在樹洞,獨自一人悠晃到礁湖湖畔,暗忖著或許能夠有意外的收穫。

「彼得嗎?」
無意外地,人魚們先是一愣,經過解釋後一改初見青年彼得時的驚愕,只見人魚們聳了聳肩顯然對此並不在意,「哈哈,彼得你這樣也很可愛啊,為什麼要變回孩子呢?」只聞有人如是揶揄,頓時只見幾個人魚笑成一團。
「就是說啊,瞧瞧這臉蛋比以前還俊了許多。」蔥白的指尖輕勾著彼得下巴,說著,半瞇的眼梢還不斷暗送秋波。
「倒是生得和那黑小子一樣啊。」
「當然,畢竟那是影子啊……」一時間七嘴八舌,湖岸邊的人魚們全圍了過來,每個人伸長了手這兒摸摸那裡蹭蹭,對於女性向來寬容的彼得倒是毫無反抗地被摸了個徹底。

「嘿我可不是玩具!」
抗議著掙扎,好不容易從眾人魚的箝制掙脫開來,伸手抹去頰邊的唇印,彼得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和頭髮,瞅了自己水面中的倒影一眼,撇了撇嘴算是勉強滿意了這才接著開口:「別光顧著玩,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妮亞還是珍娜誰都好。」
慵懶地擺動粉色長尾翻起水花,被點名的人魚只是拖長了尾音,「想什麼呢──」如是說道。
「當然是想辦法讓我恢復原本的模樣!」
「親愛的彼得,我們只是人魚啊……你有聽過哪個人魚擁有強大的法術嗎?」言下之意,即是毫無辦法。
「就是嘛。」嘻笑四起。
「真的沒有辦法嗎?什麼古老的咒語、珍珠藥粉或是魔法藥水?」前些日子從老虎莉莉那兒得到否定的答案,聽從莉莉的建議向人魚求助,彼得這下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死死不放手。
然而,最後一絲的希望在眾人魚齊齊搖頭的同時被徹底撲滅。

「人魚只會這些小法術。」
向來領頭的妮亞揮了揮手示意同伴去一旁嬉戲,說著,邊將手中由水波幻化成的小球朝一旁人魚的方向擲去。
望著正用水球嬉戲的人魚群,一改平日的無憂無慮,彼得耷拉下肩膀,眉眼之間是掩不住的失落。
「彼得開心點,說不定還有其他方法,或許有書裡會記載類似的案例或解決方法。」說著,一個旋身翻坐在礁石上,翡翠色的尾鰭則是輕擺著朝佇在岸邊的彼得潑水,「不過我想……彼得你應該要先找出導致你身體發生變化的原因才能夠解決吧?」

這話倒是戳著彼得痛處了。
事出必有因,這個道理彼得當然懂,然而就是當事人的彼得也說不準自己的身體究竟是發生了變化,怎會在一夕之間身型抽高,由少年模樣硬生生長成了青年。
對一般男孩而言成長是再自然不過的經歷,然而,對彼得而言卻似末日來臨般,胸口壓了顆大石,堵得慌。

低垂著腦袋,彼得掀了掀嘴唇不作聲,良久過去,始終沉默的青年說話了:「絕對有辦法的吧……」
鬈髮的人魚聞言回首,深深看了彼得一眼,無聲息地潛下水去,體貼地留給彼得一個私人空間。


時間過的很快,原本燦金的太陽彷彿讓火紋身一般,將天海交際之處溶出一片橘紅,略暖的光線打在湖岸上,彼得一愣,後知後覺地這才意識到時間的變化。

「彼得明天見。」
「我們要回家了!」聞言,只見人魚群在不遠處向自己招手,隨即翻身潛入水中,趕在漲潮的同時離開礁湖的淺灘區。
幾乎是無意識地,彼得沿著人魚離開的方向追去,在礁湖與海洋的銜接處徹底失去了人魚的蹤跡,瞥了透不出藍黑色以外的海水顏色一眼,彼得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算是道別,回頭便往沼澤的地方飛去。

還未進入基德港灣的範圍,穿越沼澤上空的同時,彼得耳尖抽動,敏銳地補抓到不尋常的聲響。
刻意放低了飛行的高度,遠遠地只見覆滿青苔的大石上頭似乎有些動靜,彼得不由得有些好奇,畢竟那顆平坦的巨石向來是被歸類在鱷魚的管轄區,究竟是誰有那個膽子擅自闖入呢?

無聲無息地落在樹叢之間,小心翼翼地撥開擋住視線的枝椏,入目只見兩抹相疊的身影,然而彼得沒料到的是其中讓人壓制在流放岩上頭竟是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蹙眉,彼得壓抑下亟欲出手幫助的衝動,打算再稍稍觀察情況後再做反應。
因為距離的關係,彼得聽不見兩人說些什麼,然而映入眸底的景象卻是確確實實地出乎意料,白髮的青年衣衫半退,兩手搭在男人肩上卻不見推拒,任由碎吻落在頸窩和胸口,同時間男人的手甚至已經探至胯間那曖昧的位置。
那個是……親吻吧?
就像是莉莉和那男人所做的一樣,但重點是影子和鱷魚兩人怎麼會……?

瞇著眼瞧了許久,彼得發現那墨綠髮色男人並不陌生,正是管理這片沼澤的鱷魚,同時也是當初在自己和虎克打鬥時藉機搶走虎克懷錶的鱷魚
沒來由地,彼得只覺得鱷魚和影子相疊的身影與那日在船艙中無意窺視到的景象莫名相似,眉間緊攏,咬著下唇,彼得顯得很是困惑。

陷入思緒的彼得太過專注,腳下一個不注意,啪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響不大卻足夠清脆。
霎那間,彼得還來不及做任何補救動作,只見兩道目光在同一個瞬間筆直望來,看的彼得心頭發虛,畢竟是自己偷窺不對在先。

「彼得你……!」
由怔忡反應過來的影子猛地推開仍壓在自己身上男人,慌忙之間只來得及草草拉好自己凌亂的衣服,甚至沒再看彼得一眼便匆匆離去。
反觀另一位當事人倒是一派淡定,放任自己衣衫不整也不在乎,側著腦袋直勾勾盯著彼得的方向直瞧,男人嘴角上揚的弧度滿是挑釁,彼得甚至在男人眼底讀出幾分得意。
其實、這個男人剛剛就知道自己在這了吧……在男人過分自信的視線下,彼得無端生出這種念頭。

若是如此豈不是更可惡了!
但是影子他……攥握的拳又緊了緊,惡狠狠瞪了鱷魚一眼算是警告,彼得一個飛身竄出樹叢,決定先追上那可謂是自己半身的影子再說。
急匆匆追上去,解釋也好安慰也罷,然而彼得卻是一點蹤跡也捕捉不到,暗忖著影子應該晚些時候會回樹洞,彼得沒料到的是影子竟會一連失蹤了數日。
各種可能的地方都巡過一回,森林、礁湖、沼澤,甚至是歡樂羅傑號,然而,白髮的青年卻如蒸發一般消失無蹤。

所幸,幾天之後影子總算是在眾人都不知曉的情況下回來了,和誰也沒打招呼,倒頭昏睡就是大半天,饒是彼得心頭有再大的疑問,在面對影子那臉色慘白,眼窩青黑擺明了狀況糟糕模樣,彼得說什麼都狠不下心逼問。
除了昏睡以外,就是偶爾清醒時的影子也是一反常態地懶散,也正因為錯過了最初最好的時機,彼得也找不到機會舊事重提,無計可施的彼得只能叮囑紅髮的精靈緊緊盯牢影子。

先不論彼得因為始終無法變回孩子的急躁情緒,此刻又加上影子這事堵得慌,各種事件全都都在一塊,向來只為了煩惱如何玩樂而轉動的大腦頓時有些超出負荷。

彼得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食不知味和心神不寧,在無意識地的情況下,彼得不再滿腦子思考該如何冒險和玩樂,甚至不再容易遺忘,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不論大小全都烙印似的深刻。
想要恢復原狀,想要保護影子和男孩們,想要能夠做許許多多的事情……也許、是因為身為孩子所以才會毫無辦法?也許長大之後,像是虎克一樣的大人就會知道該怎麼做?沒來由地,彼得萌生了從未有過的念頭。

然而彼得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變化對迷失男孩來說無疑是一種衝擊和震撼,最開始彼得只有外表改變,也許過了些時候男孩們能夠習慣,然而如今卻是連性格都開始起了變化……
總是自信張揚的神奇男孩顯得鬱鬱寡歡,幾乎是陌生的變化令男孩們越發無所適從,相對地彼得認為男孩們的行為是無理取鬧。

這種互不干涉的僵持持續了好些日子,直到某一天。

「耶、晚餐時間!」
晚餐時間的男孩們總是格外興奮,除了因為進食以外,更多時候是由於採集食物時的冒險經歷,每個男孩盤中的食物都有些不同,除了最容易取得而平均分配的曼蜜果和麵包果以外,其他的水果或以葫蘆罐裝的波波汁都視自己的能耐而有所不同。
在永無島想吃什麼都可以,只要有辦法獲得,對男孩們而言,晚餐時間等同於享受自己辛苦一日的勞動成果。
「嘿尼比那些好香的蘋果是從哪裡找到的?」
「在東區森林靠近彩虹橋附近有成大片的蘋果樹。」
「我要去!」
「說不定可以順道打隻兔子回來。」托托的提議獲得眾人一致通過,歡呼過後,男孩們顯得興高采烈。
而這正是彼得走出房門瞧見的畫面,男孩們七手八腳地在分裝眾人的晚餐,彷彿沒瞧見彼得似的,兀自笑著閒聊著,目光落在餐桌上的盤子,一個、二兩、三個……六個男孩加上六個盤子,隱含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眼見男孩們一個個坐定,手裡拿著刀叉就要大快朵頤。
胸口翻騰的悶氣在眨眼間到達頂端,聲線不再是孩童未變聲前的尖細,彼得壓低了語調,「現在是什麼狀況,為什麼不找我一起出去?還有為什麼沒有我的盤子?」
先是一片靜默,然後不知是誰先起了頭:「我們不和大人住在一起!」
「我是彼得才不是什麼大人,你們張開眼睛看清楚。」
「你不是本來的彼得,而且是當初的彼得教我們不要接近總是說謊的邪惡的大人……」輕柔卻無比清晰的發言,一瞬間堵得彼得說不出話來。
最在意的一點被不斷提及,彼得只覺得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全都一股腦兒湧了出來,問題無法解決就算了甚至孤立無援,瞪著自顧自吃飯的男孩們,喉間有些酸澀,咬著牙彼得轉頭便竄出樹洞。

「走開、別跟著我!」
揮開在耳邊盤旋的紅髮精靈,彼得的語氣很暴躁,「你也和他們一樣吧,別跟著我!」不給荳荳解釋的機會,彼得一個俯衝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將精靈拋到腦後。

青綠色的身影發洩似地繞著永無島一連飛了幾圈,低喘著,試圖藉此將壓抑在胸口的情緒盡數抒發出來。
體力消耗了大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彼得在視野最好的地點選了棵最高的樹,坐在樹梢頂端,彼得放任晚風將髮絲拂亂,遠眺籠罩在黑幕之下沉睡中的海洋。
萬籟俱寂,盯著天海相接的一線出神,放眼所即是成片的黑藍色,銀乳色的月華灑在海面上,隨著蕩漾的水波而閃閃發亮,一明一滅的頻率彷彿呼吸一般規律,輕而淺。

後知後覺的發現海港處仍殘有一絲光點,便如飛蛾一般本能地被光源吸引,直到彼得回過神來已經繞著光源的大船來回徘徊。



嗶剝作響,煤燈內的燃油即將用罄,就著越發微弱的光線,虎克加快翻閱的速度,趕著將書在今晚看完。
嘩啦一聲翻頁,指尖停在書角磨蹭著,勿忘我藍的眸子飛快地掃視紙頁上的內容,低著腦袋正要翻頁,沒料會在眨眼的瞬間瞧見書頁上形成的不自然陰影。
「嗯?是誰?」望著窗戶眨了眨眼,彼得思忖著是否因為太過疲憊而眼花看錯,說時遲那時快,窗外又飛快掠過一抹黑影。

金髮的船長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是影子吧,有一陣子沒有出現了,這傢伙今天倒是特別害羞,只在外頭打轉也不敲門,以往倒是特別自動的啊。

輕笑著搖頭,將精裝的厚皮書隨手擱在一旁,虎克起身開門。
「影子你……」
正要說些什麼,沒料猛一抬頭映入眸底的竟是預期外的人影,潭藍色的瞳孔瞬間縮放,稍稍斂下眼睫以掩蓋自己驚訝的神情,低聲說道:「怎麼,這時間孩子們不是早該上床睡覺了嗎?」
面對自己的調侃,只見褐髮的青年只是掀了掀嘴唇,沒有搭腔。
兩個人四隻眼直勾勾對望,不自然的沉默在纏繞在兩人之間,當然虎克沒有遺漏那雙榛果色眸瞳流露出的困惑,顯然彼得也不知曉自己為何而來吧。

「你……」才開了話頭,虎克便有些遲疑,停頓了半晌才接著說下去:「想試看看睡在海上的感覺嗎?絕對比住在森林裡有趣。」
「……是嗎。」
「進來吧。」金髮的船長說著便自顧自走回書桌旁,也不管彼得打算怎麼瞎折騰,一頭埋進自己還未看完的書籍。
當然,虎克刻意為之的舉動出於善意,同時也是在掩蓋自己的不自然,畢竟總是惡劣的自私的海盜船長毫無理由地釋出善意,沒有摻雜一些私心,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看到一個段落,虎克這才驀然想起些什麼,「對了我還要做點事,如果睏的話你可以先睡,不過沙發可能有些欸……」說著,正思量就彼得目前的身形睡沙發可能有些辛苦,還未說完,轉過頭一看,沒想到褐髮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
這臭小鬼真是自動……走近床緣,伸手為彼得拉了拉被子,不禁笑罵道。
望著半埋在枕頭中熟睡面容,良久,虎克彎身在青年散著碎髮的額際落下親吻──祝你有個好夢,彼得。




「欸彼得吃飯了,再不來米林和凱薩就要掃光了!」
學著水手仰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曬太陽,半瞇著眼,彼得愣愣望著盤旋的海鷗出神,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海風稍來涼爽的水氣,正昏昏欲睡卻被突如其來的呼喚打斷。
「嗯?」
彼得還未徹底清醒,褐色的眸瞳寫著惺忪和茫然,扭著腦袋本能望向發聲處。

「欸凱薩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是你的午餐。」
「什麼?凱薩你給我回來,把我的午餐還來!」只見貪吃成性的米林怒吼一聲,隨手掄起角落邊的掃帚便追了出去,而後人猴追逐夾雜著咒罵聲又是一陣混亂。
「走吧、再不去你可是連一口都分不到的,他們連我這船長的份都敢瓜分,你不過是個吃白食的他們當然不會客氣。」聞言,彼得揚起腦袋只來得及瞧見男人向廚房走去的背影。
陽光下,彼得半瞇起眸子,眼見猴子凱薩和米林由甲板一端追到另一端,再想到水手們每次吃飯時的混亂,這模樣分明和迷失男孩們相差不遠……思及此,彼得不禁輕笑出聲,嘴角彎起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彼得還記得水手們在瞧見自己走出虎克船艙的臉色有多麼精采,驚愕、慌張、擔憂……各式各樣的情緒在眾人臉上飛快地變化,而那種情況維持到虎克打著呵欠出面解釋後才稍稍緩和,不過水手們的冷硬態度自然不可能說變就變。
彼得並不在乎水手們怎麼想,重要的只是有個地方能夠暫時落腳休息。
然而超乎預期的是,經過幾天的相處,水手們對彼得的態度也由一開始的刻意疏遠,到逐漸習慣熟稔,若非這次意外,彼得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和虎克和平共處,甚至在男人的船上過得如此愜意。

是的,意外地悠哉愜意。
每天除了曬曬太陽以外,百無聊賴的水手們更多時候都是以比賽釣魚或游泳來消磨時間,當然今天也不例外。

「錯了錯了,彼得你拿釣竿的方法錯了,對就像我昨天說的那樣……」只見彼得坐在船欄邊上,矮個子的舵手在一旁指手畫腳忙得不亦樂乎。
「這樣?」
「不不不,兩手不要併攏釣竿才拿得穩,眼睛注意水面的動靜,若是有魚上鉤時……」
愛德話還沒說完,兩腳跨在一旁的小几上乘涼的奇可倒是先聽不下去,咧了咧嘴,揶揄道:「愛德你這麼會說怎麼不多釣幾條給我們晚上加菜啊,大夥說是不是?」話一出口,頓時哄笑聲不斷。
「嘿!」
咬了咬牙,小個子的舵手氣不過,「你……我們來打賭,等會我若是真釣到了你的晚餐就歸我了!」沒等奇可答應,愛德取過一旁的釣竿勾上魚餌便立落地甩了出去。
「喲姿勢很漂亮啊。」
「那是當然。」
「……只是不知道結果如何。」然而,下一句涼颼颼的調侃頓時把翹起尾巴的舵手打回原形,只見愛德聞言一愣,發話者則是手裡端著骨瓷杯正斜椅在船艙門邊和史塔基閒聊,嘴角噙著貓兒偷腥一般的得意。
「連史密你也說這種話。」
悶哼一聲,被駁了面子的愛德鼓著兩腮,恨恨轉過頭重新將專注放回海面。

這種近似於男孩們吵嘴打鬧的相處模式彼得並不陌生,榛果色的瞳仁反映出男人有些氣惱的側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半瞇的眸子望著清澈的海面不自覺又陷入恍惚。
當初留宿船上全是出於意外,然而彼得沒料到的是原先翌日便離開的打算會被不斷延後,也許是出因為虎克一句任何時候要留要走都隨意,又或許是因為彼得不願面對那始終無法解決的問題,於是乎便有了眼下的狀態。
好些日子的過去,彼得和水手們相處意外地融洽,一同海釣一同比賽也一同笑鬧,當然好勝心強大的大男孩不會錯過任何和水手們競爭的機會,和水手們比賽游泳抓魚是彼得近期最熱衷的遊戲。

與死對頭虎克同吃同住也並非想像中的無法忍受,是的、同吃同住,在沒有任何水手願意和彼得同房的情況下,鬈髮的船長只得紆尊降貴和彼得分享自己的床鋪。
虎克始料未及的是不過在私心和善意驅使下一個舉動,褐髮的青年竟會就此堂而皇之地介入自己的生活。

饒是虎克再專注也不禁察覺房門傳來的騷動,昂首望向聲源,只見赤裸著上身的褐髮青年僅著一條大概是和水手借來的海灘褲,手裡拎著自己的衣褲走了進來,在虎克所費不貲的地毯上留下一攤暗色的水漬。
彼得渾身都濕透了,往後扒梳的額髮仍滴著水,不過顯然運動過後的暢快讓青年很是愉悅,嘴角大大咧開,笑得開心極了。

「要洗澡嗎?」
「不了,等等還要和米林他們去沙灘抓螃蟹。」
「是嗎……」隨口虛應著。
除了驚鴻一瞥,金髮的海盜頭子始終半瞇著眼專注在自己還未完成的畫布上,沾了青綠色顏料的畫筆為畫面勾出細膩的輪廓,直到暫告一段落虎克這才揚起腦袋。
「和愛德他們比賽如何?」
「輸了。」
「這沒什麼,畢竟他們可是生活在水上的海盜,你輸了並不可恥。」
只見虎克說著,邊由一旁的衣櫃取出乾淨的毛巾走向彼得,正準備伸手接過,卻沒料虎克的動作會如此出乎意料。
純白的毛巾蓋了下來,彼得瞪大了眼還未反應過來,腦袋卻已經受制於人,男人為自己擦拭頭髮的動作很輕柔,正如這些日子彼得所感受的──惡劣的海盜頭子心思細膩,看似驕傲冷淡卻又不盡然──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形象。
這樣的虎克讓彼得不自覺親近,以往的對立似乎只是一場夢。

長久以來堅定不移的信念被就此顛覆,彼得不禁開始懷疑是否長大其實並非想像中的可怕?而大人也並非想像中的窮凶惡極?
當然,這念頭僅是一閃而逝,隨之消失無蹤。



午後時分,除卻外頭時不時傳來的吆喝聲,正是適合下午茶的悠閒時間。
透過玻璃窗折射後的光線少了幾分刺眼,陽光彷彿灑落的燦金粉末曳了一地,在純白色的鋼琴上頭形成的反光格外絢爛。

歡樂羅傑號的金髮船長──房間的主人翹著腳,正斜倚在舒適的沙發上頭,眼睫低垂著,全心專注於書籍中的內容。
一旁的小几上擱著三層式的銀製甜點架,上頭裝點著各種口味的精緻餅乾,骨瓷杯中是仍散發熱氣的英式紅茶,船艙內的空氣也因而紅茶特有的淡淡香氣。
靜謐的空間只有書頁翻動的細碎聲響,慵懶的午後是多麼美好,當然,除了正賴在柔軟大床上打滾的某個不速之客以外。

褐髮的青年側躺在虎克絲綢製的高級被單上,腦袋枕著由沙發上拿來的靠枕,手裡把玩著就是彼得再不識貨也知道作工異常精細的模型船,和溫蒂送給男孩們的玩具完全不是同一檔次,然而足夠令眾人愛不釋手的物件對彼得而言卻毫無意義。
之於彼得,在一個靜態而不有趣的收藏品上花費二十分鐘已是極限,而現下正到達臨界值。

一雙骨碌碌的大眼轉了轉,掃視整個早些時候已經徹底探索的船艙,書桌、書櫃、畫作還有鋼琴,無一能勾起咱們過動男孩的興趣,而手中的模型船只能算是勉強符合彼得的標準。
視線最末落在離自己不遠處,始終專注的男人……為什麼能夠維持同樣的動作那麼久?彼得不禁困惑。

直勾勾盯著虎克瞧了許久,骨子裡的惡劣因子終是忍不住作怪了:「欸、你在看什麼?每天看不無聊嗎?」
「我定期更新的書足夠供應我的閱讀量。」頭也沒抬,男人的語氣很冷淡。
「噢。」撇了撇嘴,雖然對答案不甚滿意但彼得仍不敢太過造次。
低下腦袋把玩手中的模型,然而,過不了許久彼得便耐不住了,再次出聲:「欸虎克你那天畫的那幅畫畫好了嗎?」
「那天只完成了雛形,目前要先讓油彩乾一些之後再找時間做細節調整。」虎克仍是沒有抬頭,只有翻動書頁的動作稍稍停頓。

「噢。」
只見褐髮的青年垂下腦袋,虎克正在高興自己短時間內能夠清淨一些,沒料彼得會在下一秒鐘又猛地昂起頭來,「除了風景你會畫人像嗎?你需要參考的人物嗎?你可以畫我啊!」彼得說話的同時嘴角始終微微上翹。
不過,很顯然彼得在說出這話的同時早已遺忘自己和虎克究竟處在什麼樣的立場,一雙榛子色的眸瞳閃著晶光滿是期待。
青年出人意表的提議讓虎克登時一怔,揚了揚眉:「給我個理由說服我為什麼要拿你當模特兒。」
「嘿、畫我不好嗎?我長得不差啊……」
望著又將注意力放回書上的虎克,彼得撇了撇嘴,嘟囔著抗議。

沉默不過三分鐘,青年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欸虎克。」
誠如每個惱人卻聰穎的孩子,彼得吃定了金髮的海盜頭子即便擰著眉頭仍會對自己的提問有所回應,腆著臉,嘴裡叨叨絮絮說著沒什麼實質內容的語句:「你會彈琴的吧?為什麼我這幾天都沒聽到你彈?我們可以合奏欸,我吹笛子你彈琴多好!」

重重呼了口氣,被接連打斷幾次的虎克這次總算將書闔上。
抬眸直視正懶洋洋蜷縮在自己床上,因為無事可做而不斷挑起話題的褐髮青年,「我說你……今天為什麼待在這裡?怎麼不出去玩去?」言下之意即是嫌彼得礙事。
「待在這陪你不好嗎?你一個人應該會孤單吧。」如是答道。
當然彼得不會承認自己因為看不懂紙牌遊戲的規則讓水手們晾在一旁。
「不勞你費心,我覺得你應該去釣魚去游泳或是去探險,去做任何事情都好過留在這兒用無聊的話題打擾我。」無視那雙閃著晶光的榛果色眸子,虎克張口就是惡毒的諷刺,畢竟面對這種厚臉皮的孩子迂迴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噢,我安靜。」
只見彼得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瞪著木製的天花板發楞。

望著青年賭氣一般的舉動,虎克暗嘆了口氣。
經過反覆估量,虎克揀了個刺探意味最低的句型,複又躊躇琢磨許久這才出聲:「你不去找男孩們一起玩嗎?而且你離開你的地底家園這麼久沒問題嗎?」雖然彼得從未提及,但這並不代表虎克不知曉,畢竟彼得長成青年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而男孩們對此會有所反彈自然是能夠想像的。
那天晚上,想來也是因為和男孩們吵架了所以才離家出走吧……

隱私被探究,彼得並不氣惱,只是扁了扁嘴反駁道:「他們才不希望我回去呢。」
「這種推測的答案要自己親眼證明過還才會知道答案。」
「只要我還是這個模樣,就不可能合好。」悶哼一聲,彼得別開視線。
「鬧彆扭是幼稚的行為,」潭藍色的眸瞳映出青年孩子氣的行為,虎克話鋒一轉,反譏道:「如果你以後都這模樣難不成以後都回不去了?先說好我可不收留你。」不論私心為何,虎克理智上都清楚地知曉彼得長期待在船上不是明智之舉。

「才不會一直都是這樣呢……我會變回去的……」
痛處被踩得正著,彼得整個人翻過身,將後腦杓對著虎克兀自生悶氣。
是的,虎克說的彼得都知道,然而正因為無計可施才讓彼得選擇逃避,選擇以怒氣去宣洩因為面對所有不確定事物的焦躁和徬徨。



虎克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彼得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對立逐漸消弭不說,彼得的態度甚至有些刻意親近,正如每一個好奇十足的孩子在探索自己世界外的未知事物。

這些天,虎克身後彷彿多了條小尾巴,總是喋喋不休吱吱喳喳地拼命說話。
轉變由何時開始,虎克自己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好動的大男孩開始對水手們的遊戲感到興趣缺缺,轉而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而虎克不解的是彼得究竟是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

然而對彼得來說,他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簡單。
金髮的船長雖然沒給過好臉色嘴巴也總是惡毒刁鑽,但男人的舉動卻一直都很溫柔,而最重要的是彼得發現惹惱虎克是目前而言最有趣的活動,正如每個膽敢捋虎鬚的孩子,彼得面對男人的冷然無所畏懼。
是的,近乎勇敢。


在幾天之內,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速拉近。
在彼得硬纏軟磨的糾纏下,虎克終是勉強答應為青年繪製畫像,然而更加過分的還在後頭,當彼得得知男人在畫作角落的簽名意義後,「我可以叫你詹斯嗎?」一雙榛果色的眸瞳閃著絢爛精光,讓虎克幾乎不忍直視。
詹斯二字在瞬間和記憶中的稚氣嗓聲重疊,即便因為年紀不同而略顯低沉,但這已經足夠虎克怔忡好半晌,回神後才乾巴巴答道:「你是忘了我們是敵人嗎?」
「嗯……沒關係,我們可以暫時是朋友,至少我不討厭現在的你。」說著任性發言的大男孩半瞇著眼笑得很燦爛,正如孩子一般天真而殘忍,顯然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些什麼。

然而沒有時間讓虎克適應兩人關係間的劇烈變化,那彷彿擁有無限精力的大男孩又有問題了。

和煦的陽光穿透過大片玻璃灑落在併排躺了兩抹身影的床榻,因為不斷修改的畫像草稿苦惱了整個晚上,作息總是規律的海盜頭子反常地起晚了。
坐起身,虎克搔了搔睡亂的長髮,勿忘我藍色的眸瞳仍滿是惺忪,「……唔?」出於本能,虎克半瞇著眼四處張望。
沒料卻意外發現一旁的彼得似乎較自己早些清醒,然而同樣坐起身的青年動也不動,只是低垂著腦袋盯著自己腿間愣愣出神。

蹙眉,即便心裡存疑但虎克仍選擇忽視,一把掀開薄被正要起身下床卻被彼得伸手拉住。
「怎麼了?」
「詹斯你、什麼都知道對吧?」
目光順著青年搭在自己手臂的胳膊往上移,半瞇著眼,打量彼得有些怪異的面色。
「嗯我……有一個問題,最近每天早上起床都感覺很奇怪很奇怪,但是在變成現在這樣以前就是孩子時候不會如此……我是不是生病了?」
注意到彼得的視線始終盯著自己的胯間,將前後語句串聯後虎克頓時瞭然,稍嫌蒼白的面色染上緋紅,目光不自覺飄向彼得所謂的患處,不意外瞧見青年腿間不自然的鼓起,而虎克當然清楚地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不、你很健康也沒有生病,那只是……一種長大成人的象徵。」清了清喉嚨以掩飾尷尬,虎克頓時理解那些孩子邁入青春期時的父母有多麼難熬。
「嗯、所以是正常的?那詹斯你也會有……悶悶的脹脹的偶爾還有黏黏白白的液體?」
「唔、對……」
彼得的形容很直白也很貼切,對上那雙清澈的琥珀色眸瞳,虎克只覺得自己的呼吸甚至有一瞬間的停滯。

經過再三確認自己毫無問題後,褐髮的青年顯然鬆了口氣,隨口和虎克道謝便要起身下床,卻讓男人一把拉住。
彼得偏了偏頭 榛果色的眸底寫滿不解。

「你、不先處理一下嗎?」語氣有些侷促,適度斟酌著用詞,金髮的船長顯然比不懂事的當事人來得更為緊張,「……就是讓那裡消下去,你不能這模樣就走出去,因為這種私密的羞恥事情要躲起來不應該讓人知道。」
大男孩撇了撇嘴,嘟囔著抱怨:「但是詹斯你說是正常的啊……」
「這就和你要穿衣服才能走出門是一樣的意思!」
「好吧,那我要怎麼做?」
「呃就……先脫褲子然後……」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面對動作如此迅速而確實的青年,虎克反倒不自在了,視線飛快地掠過彼得胯間的物事,臊得連耳尖都燙紅了。

見虎克吱吱嗚嗚,彼得所幸拉過虎克的手掌覆上自己半勃的慾望,直勾勾望進那雙蒼穹色眸底,「詹斯你教我吧,我會好好學的。」語氣很是真誠。
暗抽了口氣,掌心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青年莖身的跳動,從未有機會在這種情況下觸碰同性的器官,門齒緊扣下唇,虎克漲紅了臉,抽開手也不是不抽開也不是,最末在彼得熱切的視線敗下陣來。
不過就是在教導一個孩子如何解決生理需求,詹斯‧虎克你可以的,沒什麼的……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建設,虎克咬了咬牙總算是開始動作。

揉捏捋動,即便並不清楚什麼才是正確的舒緩方式,但彼得卻本能地知曉虎克套弄的動作很生澀。
然而即便如此,虎克那因緊張而發熱的掌心對對未經人事的青年來說已足夠刺激,半勃的分身經過撫慰變得越發硬挺,頂端滲出透明的黏液。
「哈嗯……」褐髮的青年繃緊了雙腿,低喘出聲。
呼吸隨著累加的快意越發急促,虛掩的眼睫不安地翕動,在一次重喘之後彼得低哼著出聲發問:「唔所以……嗯很舒服是正常的嗎?」氤氳了水氣的琥珀色眸瞳望向虎克,彷彿尋求安定的小獸。
男孩們或其他人們不知道的事物,虎克即是那個最可能知曉答案的人,這種念頭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幾乎根生柢固地種在彼得腦海中。
作為回應的是加快捋動速率的手掌,褐髮的青年止不住雙腿的抽搐,快感彷彿化作熱流盡數匯聚在下腹處,正在彼得腦中一片空白的同時,粗喘著在男人手中攀上高潮,白濁的黏液將腿間弄得一塌糊塗。

高潮後的餘韻彷彿騰空時的暈眩,飄飄然的。
彼得手中仍揪著虎克的衣袍一角,汗濕的腦袋整個倚在男人的頸窩低喘。

船艙內的空間充斥著男性特有的腥麝氣味,青年急促的低喘逐漸緩和,好半晌虎克率先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手中的黏膩觸感為何,猛地推開仍靠在自己懷中的彼得,手腳慌亂地正欲離開,肩膀卻被一把扣住,回頭的瞬間恰好讓親近的青年吻個正著。

「彼得你做什麼!」
「感謝你,這是感謝的頂針。」
彷彿炸毛的貓兒,虎克擰著眉氣急敗壞地怒吼:「誰教你這亂七八糟的感謝方式!」欲蓋彌彰似地抹了抹自己仍殘有水光的嘴唇。
「是溫蒂教的,還有詹斯你臉紅了欸,真可愛……」嘴角噙著淺笑,青年並未察覺自己的發言近乎調戲,眸底映出倉皇逃開的金髮船長,略啞的聲線因為高潮過後顯得有些慵懶。


對虎克而言,那一日的早晨是個意外,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未了避免尷尬定是刻意閃避,但很顯然常人的理所當然,對彼得來說卻是另一種概念。
亦步亦趨的褐髮青年彷彿黏人的幼犬,每每對上那雙倒映出自己模樣的琥珀色眸子,驅趕的重話就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出於一些青年自己也無法解釋的理由,彼得只覺得虎克似乎不是這麼惹人討厭,甚至……忍不住親近。
虎克和男孩們不同,也和影子不同,也和剩下的其他人全部不同,虎克並不因為自己的外貌改變而改變態度,虎克自然地彷彿自己從未有所變化,在如此相對等的基礎下,彼得更加願意分享困擾自己已久從未與人言的疑惑。

黑幕籠罩大地,星斗和月彎盡責地高掛天邊,夜晚的船艙內,理當一片靜謐的時刻卻仍傳出細碎的交談聲。
「吶吶詹斯,史密和史塔基他們兩個……」裹著被單的青年撲閃著仍然晶亮的大眼,呼喚道。
「不論你看到了些什麼,都是因為他們互相喜歡彼此。」暗罵史密和史塔基竟會這般不小心,虎克連忙打斷青年未完的問句,金髮的船長一點都不想知道彼得究竟是瞧見自家船員做了些什麼,不論是什麼虎克都能夠預期隨之而來的尷尬提問。
「他們嘴對嘴親吻……」
「是因為他們喜歡彼此。」思及彼得曾經的舉動,虎克有些心虛。
「他們還脫衣服。」
「這也是因為史密和史塔基互相喜歡。」
「嗯……所以他們在黑暗的房間裡緊緊地抱在一起也是因為喜歡?」
「對,因為比喜歡還要更喜歡。」

「那為什麼會發出那種好像很痛又好像很舒服的聲音?」
隨著彼得越發出格的提問,虎克擰著眉終是爆發了:「你都是從哪裡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史密和史塔基、莉莉、還有影子和鱷魚……我看過影子和鱷魚抱在一起,所以他們也是彼此喜歡嗎?」尚未由衝擊中回過神來,虎克虛應著,思緒混亂之間只道自己這算是不小心聽來了八卦。

「可是為什麼嘴對嘴親吻還要伸舌頭?」說著,彼得邊往虎克的位置湊近幾分。
「呃嗯……」
「詹斯你不討厭我吧,不如我們兩個來試試……」彼得的語氣比起詢問更近似於告知,語尾最末消失在兩人相熨貼的唇瓣。
不得其法的彼得彷彿黏人的大狗,滿唇瓣的唾液讓虎克扭著腦袋想要逃開,然而青年卻快上一步按上男人的腦勺牢牢棝住,「嘿你、唔……」張口正要抗議,伺機而動的舌尖便竄了進來。

青年在自己口腔內翻攪的動作亂無章法,彼得的親吻毫無技巧可言,然而唾液造成的嘖嘖聲響卻足夠撩撥虎克緊繃的理智,在回應與不回應之間徘徊。
「不舒服啊……」
最末虎克在青年無意識地嘟囔下認真起來,沒有人樂意被質疑,虎克一把扣住彼得了臉側,一改方才的被動整個人傾向前去,舌尖竄入青年的口腔,恣意探索的同時不忘帶領不知所措的舌尖一同舞動,出於幾分惡意,虎克在親吻結束以前將彼得口中的空氣掠奪一空。

「用你的鼻子呼吸,男孩。」嘴角高高上翹,虎克樂於瞧見青年兩頰酡紅低喘的狼狽模樣,出聲提醒的語調有些戲謔。
重重呼了口氣,青年如是說道,「我幾乎以為我會死於一個親吻……」那雙榛子色的眸瞳衝虎克俏皮地眨了眨。
在放開彼得的同時,理智隨之回籠,「好了該是睡覺的時候,除了睡覺以外什麼事都不准唔……」話還沒說完就讓無預警撲壓上來的青年打斷。

「唔呃、彼得你該死的做什……」胸腔被壓迫,咒罵幾乎是脫口而出,然而虎克在意識到抵在自己下腹處的硬物為何時陡然噤聲,瞪大的藍眸寫著不可思議。
「不舒服……」
擰眉,本能驅使彼得拱著腰胯來回磨蹭,低哼出聲:「摸、詹斯幫我……」對青年而言,在虎克的幫助下能夠十分良好地舒緩慾望,而在沒有其餘更新更合理的觀念灌輸下,這種認知自然就此根深蒂固。
虛掩在眼睫下的琥珀色瞳仁暗了暗,初嚐人事的青澀男孩理所當然地沉溺在慾望之中,彼得前額抵在虎克胸口低喘著,循著本能伏在男人身上胡亂扭動,然而青年腿間的物事非但沒有消退,反倒越發硬熱。

試圖格開彼得未果,虎克漲紅了一張臉,忙迭澄清,「這、這種事情……你該學會自己躲起來做……」不禁暗罵自己多事才惹來一身腥羶。
「為什麼?明明很舒服啊,還是詹斯你不舒服?」說著,彼得伸手扯開男人的褲頭,一把攫住腿間仍然半軟不硬的物事,依憑著僅有的經驗,青年套弄揉捏的動作很是笨拙。

最是脆弱的部位讓人握在手中,掙扎的動作即便再不願意也被迫緩和下來,虎克這下是徹底受制於人,侷促地舔了舔唇,在那小眼神的注視下虎克只得慢騰騰地伸手覆上青年的腿間,不甚甘願地動作起來。
悶哼一聲,虎克悲慘地發現自己的慾望在青年生澀的動作下起了反應,半勃的硬物甚至在察覺彼得的撫弄手法該死熟悉時歡快地跳動。
真是不爭氣的東西……

「哈嗯、再快點……」
相對男人的刻意壓抑,時不時嚶嚀出聲的褐髮青年仰著頸項倒是十分享受。
自己舒坦之餘,彼得也沒有忘記顧及讓自己壓在身下的虎克,就著同樣的方式依法炮製,或重或輕地揉捏男人根部的囊球,指尖劃過莖身突起地筋脈直到最是敏感的頂端,點燃一簇簇火苗。

兩個同樣硬熱的物事緊緊相貼,隨著青年手上動作的加快,虎克兩腿繃得死緊,呼吸越發急促。
抬眸,朦朧之間映出的青年模樣顯然並未好過自己,只見彼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透出酡紅,濃密的眼睫低垂著,虛掩的榛子色瞳仁閃爍著琉璃一般異彩。
似是察覺虎克的目光,「唔、詹斯……?」低哼一聲彼得揚眉,視線在相接的瞬間膠著,兩唇隨之如磁鐵一般相互吸引,距離逐漸縮短直到全然熨貼。
舌尖交纏,狠狠吸吮帶來的細微刺痛化成快意,低哼由嘴角溢了出來。

扭動著、磨蹭著。
所有的動作全都出於本能,下腹的積累的熱度隨著快意逐漸升高,直到哆嗦著攀上高潮的瞬間一併釋出。

身體舒坦了,理智飄飄然地仍在神遊,然而胸口卻如壓了大石般氣悶,心亂如麻。
半晌,由高潮餘韻中回神的虎克不禁暗罵自己白活了這些年,竟如毛頭孩子一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受了撩撥便滿腦子只想著該如何紓解慾望,而其中最不應該的就是教會彼得這些成人的亂七八糟情事。
曖昧的白濁液體灑在彼此腹間,再再提醒虎克方才自己和彼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和男孩的對立身分恍如隔世,如今已經越界太多。
也許由一開始所做的決定就是個錯誤,不再是擬定的劇本和角色,脫軌的行為讓一切都亂了套,說什麼都得讓彼得回到合該屬於他的去處,至於自己,不論想法為何,身為歡樂羅傑號的船長就該好好扮演自己醜惡的頑劣的海盜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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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莫斯卡托(Ca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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