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BL描寫，不適者慎入
＊犬系年下消防員X不談情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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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仔別睡了！救護！」
衝進一片漆黑的寢室，剛被警報吵醒的王斯閎刻意加大晃動的力道，低喚睡在門邊下鋪位置的身影。
喊完隊上年齡最小的李宇丞，王斯閎無暇確認隊友是否已經清醒，便忙著去叫隔壁床上鋪的王振雄，「雄哥救護！」

一番兵荒馬亂後，同樣睡眼惺忪的兩人一邊忙亂地套穿衣物，一邊跟著王斯閎急奔下樓。
然而幾人才剛來到一樓，就見王振雄猛地在值班檯前停住腳步，「幹，我就想說怪怪的，今天不是我啦！去叫大頭！」
聞言，王斯閎顧不上猶在抱怨的王振雄，連忙折返把備勤的同仁叫醒。
就這麼耽擱的幾秒鐘，待到綽號大頭的彭明峰拎著裝備跑出分隊大門，李宇丞早已發動救護車候在外頭接應，下一秒，響徹雲霄的鳴笛聲劃破夜空，而後漸行漸遠。

收回目光，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王斯閎，「雄哥抱歉。」
「沒事，叫錯人常有的事。」打了個呵欠，年近四十的男人搔了搔蓬亂的頭髮，踩著緩慢的步伐返回寢室。


燈火通明的分隊重歸平靜，王斯閎抬頭望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時針甫超過數字一不久，這表示漫漫長夜才剛開始。
值宿本就精神緊繃，加上方才的救護警報，王斯閎仰躺在簡陋的值宿床上，睡意全無。

望著天花板，腦中胡亂浮現白天到國小進行消防宣導時孩子們天真的提問、餐餐與平日相差無幾的菜色、傍晚時阿嬤隔著電話的貼心叮嚀，亦或是方才的疏失。
側過身，王斯閎拿出手機，胡亂找了幾個常用的網頁看了半晌，終究忍不住點開已經沉寂半天的對話框。
猶豫片刻，選擇無視擾人清夢的可能性，硬著頭皮發出一條訊息，「肅良哥，睡了嗎？」
王斯閎在心頭默數秒數，尋思對方若在五分鐘後沒有回應，便要自顧自繼續話題，但出乎意料地，張肅良回覆了。
「剛下班。」
雖說只是簡短的句子，同樣令王斯閎感到雀躍。
事實上，就是王斯閎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張肅良就如同一個謎團，看似散漫親和，卻又拒人於外，兩人的相處彷彿隔著一道隱形的玻璃，王斯閎卻如同不知怯步的雛鳥，一遍又一遍衝撞透明的界線。
一如不久前在旅館時發生的情況，張肅良冷下臉的瞬間，王斯閎無疑是自責的，事後，自認不會說話的男人也為此經過一番檢討，更意外由網路社群讓人屢次轉發的消息，後知後覺地發現一線社工又一次被輿論視為標靶。
王斯閎同樣看見張肅良被記者圍堵時所拍下的畫面，在為其忿忿不平時，方才詫異地驚覺張肅良似曾相識的聲線是在何處聽聞。

「今天這麼晚？」
「這個月是中班。」
「為了提振精神，吃點甜食吧，肅良哥，你喜歡甜食嗎？」
「普通，不討厭但也不特別喜歡。」
「那肅良哥後天有空嗎？」
「要幹嘛？」
螢幕上的兔子貼圖雙手抱胸，瞇著眼一臉懷疑，見狀王斯閎只覺得心頭一陣騷動，嘴角忍不住彎起一道上揚的弧度。

「我那天休假。」
「大半夜下班只想睡覺。」
不在意被拒絕，王斯閎立刻報上自己的休假時間，「我大大大後天也休假！」
「那天我一樣是中班。」
「沒關係，再隔兩天我休假！」
許是讓王斯閎擾得煩了，張肅良總算鬆口，「行了行了，後天就後天吧。」
喜孜孜地敲定碰面的時間和地點，王斯閎閉上雙眼，嘴角噙著笑意進入夢鄉。


翌日，即使一個晚上因為警報接連被吵醒三回都不能影響王斯閎的好心情。
經過例行性的工具檢查、消防訓練和裝備維修，一個上午很快過去，將近一點，王斯閎拿到配給的便當，扒了幾口飯，注意力就讓手機畫面上五彩斑斕的照片給吸引。
淺粉色的草莓慕斯、咖啡色的黑巧克力、深綠色的抹茶、鮮嫩欲滴的水果切片，個個精緻可口，令人食指大動。
「阿閎……」
王斯閎正看得入迷，隱約聽聞什麼聲響也沒反應，直到後腦勺受到突襲。
「喂阿閎，你聾了嗎？難怪阿凱跟我說你最近怪怪的，吃飯發什麼呆！」
「哎喲學長，很痛。」撫著吃痛的部位，王斯閎抬頭望向施暴的王振雄。
「一直看手機，該不會是交女朋友了吧？」
「沒有啦。」
欲蓋彌彰地將手機反扣在桌上，王斯閎嘴上否認，一抹熟悉的身影卻浮上腦海。

「看看你那心術不正的眼神，別想騙過我。」
王振雄的吆喝當即引來眾人的注意，幾名隊友紛紛圍上前來，「什麼！誰交女朋友了？」
「惦惦吃三碗公啊，王斯閎快從實招來。」
「漂亮嗎？」
「腿長嗎？」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尤以年資不足一年的李宇丞最為激動，唾沫連帶著飯粒噴得四處都是。

穿西裝特別漂亮，腿也很長，尤其是纏在自己腰上的時候……
王斯閎在心頭答得歡快，嘴上不忘扯開話題，「那個，我後天生日。」
火熱的八卦之心被兜頭淋上冷水，幾人頓時不滿地發出噓聲。
「哎哎哎，你們連聲祝福都沒有嗎？」
「哦，生日快樂。」
也不在意隊友的敷衍，王斯閎自顧自地將話題導向原先的目的，「我在找蛋糕店，大家有推薦的嗎？」
「哇這麼可憐，自己的蛋糕還要自己買。」
「大夥幫你慶祝好了。」
「說得這麼好聽，大頭你是想吃蛋糕吧？」
打鬧聲中，只見王振雄笑著搖了搖頭，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啊，我之前聽我老婆說過一家店，她打算下個月買來慶祝妞妞生日。」提及自家兩歲大的女兒，男人的眉眼盈滿笑意。
「哪一間？」
好不容易輾轉得到答案，王斯閎捧著手機同樣笑得合不攏嘴。
距離約定的明日午夜尚有時間，尚且足夠男人在琳瑯滿目的選項中做出決定。


＊


夜色正濃，只見一輛紅白二色為基調的機車停靠在道路邊，頭戴安全帽的車主四處張望著，試圖確認導航的地址是否有誤。
然而，地址正確，映入眼簾的卻明顯是住宅區，與預期截然不同的景象讓張肅良皺起眉頭，連忙撥通王斯閎的號碼，「喂，你給錯地址了吧？這裡哪有旅館？」
「肅良哥你到了嗎？你先停車，在樓下等等。」
「等什——」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張肅良瞪著手機，忍不住暗罵前些天心軟的自己。

尋了個位置把車停妥，張肅良正欲再次撥通電話，就聽熟悉的呼喚在跟前響起，「肅良哥，上樓吧。」別於透過機械傳送的電子音，真實存在的男聲更加熱情。
「喂你是什麼——」
手腕讓男人牽引著，張肅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王斯閎和迎面而來的男人打招呼，「阿凱你要出門？」
「去買包菸，這你朋友？」
「他來借住一晚。」
見狀，張肅良連忙收拾眼底的震驚，禮貌性地朝男人頷首。
事已至此，張肅良就是再傻也知曉兩人的目的地是王斯閎的住所，這幾年來，男人也不是沒有過幾個相熟的固炮，但一般而言，張肅良更傾向選擇可能衛生堪憂的旅館，畢竟他人的住所一來有安全疑慮，二來硬體設備可能低於旅館，三來則是住所實在太過隱私。
張肅良不喜歡外人入侵自己的領域，同樣地，也不怎麼樂意進入他人的領域。


張肅良憋著一股悶氣，隨著王斯閎走進一棟有些年頭的舊公寓，途經不算寬敞的樓梯，來到位於三樓的出租套房。
反手關上門板，張肅良朝還算整潔的屋內看了一眼，隨即壓低聲量先發制人，「你叫我來這個明顯隔音很差的地方幹什麼？」
「隔音？」
只見王思閎瞪圓一雙無辜的大眼，一臉恍然大悟，「抱歉是我顧慮不周，那肅良哥還是我們去附近的旅館？等等我拿一下蛋糕。」
「什麼蛋糕？」
「十二點過後是我生日，我想邀你一起吃蛋糕，可以嗎？」
過於感性的答案讓張肅良一怔，對上直比驕陽的燦爛笑容和充滿期待的目光，張肅良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彆彆扭扭地同意男人的要求，「算了，今天就在這裡將就吧，所以今天打算怎麼做？」


＊


嘖嘖嘖，小狼狗真是很有手段
輕而易舉就讓督導妥協，下回又要打炮啦！！！
為何一直在上肉QQ（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