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BL描寫，不適者慎入
＊吸血鬼奇幻背景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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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用品帶了嗎？」
「有。」
「乾糧和武器呢？」
「別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
「那——」
「行了行了，何不閉上嘴然後閃一邊去，讓我的耳朵清靜一點。」
伸手格開還欲多說的馬文，赫爾曼動作麻利地將馬套和韁繩固定，最末為有些躁動的馬匹安上馬鞍，「真不知道之前和你搭檔的時候我怎麼忍受你整天叨唸。」
性格溫和的馬文也不在意赫爾曼的態度，一派無奈地聳了聳肩，「就像我也被迫忍受你的臭脾氣一樣。」
「這下好了，我們都自由了。」
只見馬文斜睨了正將隨身行李擺放妥當的血族一眼，發出不置可否的噓聲，「自由到把刺激當樂趣。」
「我真的很好奇，你老婆到底怎麼受得了你？」
「真是多謝你的關心，我們好得很。」
聞言，總對感情嗤之以鼻的赫爾曼撇了撇嘴，沒有接話。
警隊成員的結婚率本就極低，但馬文不只早早步入婚姻，夫妻倆更是整個城鎮知名的恩愛。

話題終了，赫爾曼尚未來得及享受短暫的清閒，便聽另一道渾厚的女聲響起，「赫爾曼。」
「終於來了。」
嘴裡嘟囔著，一名身形豐滿的女性在赫爾曼回頭的同時映入眼簾。

「隊長。」
赫爾曼的目光依序掃過女人身後髮鬢斑白的紳士和侍女打扮的中年婦人，這才落在衝馬文擺手的隊長身上。
女人似乎早已習慣赫爾曼的無禮，面上的表情不變，「這位是麥格儂先生和卡蘿，就像我前天交代的一樣，你負責護送他們到狄奧斯城。不用我提醒吧，護送的意思是安全而完好，一切小心。」
「知道了，怎麼連妳也那麼囉嗦。」
撇了撇嘴，赫爾曼微瞇著眼掃過此趟任務的護送對象，懶洋洋地招呼道：「好了，兩位上車吧，再拖下去我們今天就得露宿野外了。列夫，動作快點。」
被點名的血族一臉無辜地抬眸看了發聲的男人一眼，也不回嘴，相當安份地攙扶兩名乘客跨上階梯，這才在車廂前的位置坐下。
「走了。」
總算一切就緒，耐性即將耗盡的赫爾曼一揚長鞭，驅使馬匹邁開腳步。


＊


許是為幾人餞行，向來陣雪不斷的維耶克城罕見地放晴，天空呈現半透明的湛藍色，透著微溫的暖陽灑落大地，地面的積雪因此化了不少。

木製的馬車甫才離開郊區不久，赫爾曼便眼尖地瞧見一抹不知名的灰影鬼鬼祟祟地靠近，逼近的速度不算快，但追上笨重的馬車卻是遲早。
赫爾曼擰眉看了半晌，眉間的疙瘩在看清來者時不減反增，「搞什麼啊。」
「是小狼！」
並非沒聽出血族語氣中的興奮，男人選擇忽略，「去把那傢伙趕走。」
「可是……」
列夫未完的反駁終究不敵赫爾曼的目光，只見青年有些委屈地壓低眉毛，從行進中的馬車一躍而下。

半個小時過去，一抹矯捷的身影重新躍上馬車，如是回報，「他不想離開。」
「是他不想，還是你不想？」
赫爾曼可沒忘記前天巡邏時，列夫拎著幼崽到鄰近的森林野放時的依依不捨，即使沒有親眼瞧見，赫爾曼也能想像方才血族是如何和尚未學會分化的狼人幼崽熱熱絡絡地打鬧，最末再隨口回報。
「可是讓他跟著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嘛。」
「他會洩露我們的行蹤。」
不論是出於什麼因素，讓狼崽興起跟在後頭的念頭，但年歲尚幼的狼人顯然對於隱匿行蹤並不在行。
馬車和幼崽就如同兩道散發香氣的佳餚，各有各的獵食者，湊一塊的結果便是讓潛在的威脅徒增一倍。
「明明馬車這麼大臺，根本無法躲藏行蹤啊……」
血族的抱怨又一次在赫爾曼的瞪視下被迫消音，兩人在沉默中對視半晌，赫爾曼這才伸手捏住青年的下顎微抬，直勾勾望進一雙赤色的眸瞳，自鼻腔發出一聲不容拒絕的低哼，「如果你再搞不定，就換我的槍出手了，哼？」
「赫爾曼你不能總是這樣。」
「不然呢？咬我啊。」
這話之於血族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自知好些時日沒可能被允許進食的青年撇了撇嘴，自喉間發出聽不清明的咕噥，又一次躍下馬車。


這段無關痛癢的小插曲過後不久，太陽很快便隱沒在讓夕霞染紅的天邊，夜幕隨之降臨。
幸而一路上並未碰上非預期的阻礙，馬車在天色完全暗下前順利抵達座落森林外圍的破舊驛站，無人管理的木屋顯然荒廢多時，但勝在得以遮風避雨。
當赫爾曼確認屋內再無他人，到附近收集柴火並探查環境的列夫也已返回木屋，「看起來一切正常。」
「好，那我們今晚在這裡過夜。」接過血族遞來的水壺，即使面對護送對象，赫爾曼拒人於外的態度也並未有所不同，「兩位，請自便。」
相反地，當篝火在木屋外的空地升起，金髮的青年則十分熱絡地湊到麥格儂和卡蘿身旁，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為了趕路，赫爾曼並未預留打獵加菜的時間，如今夜色濃厚，即使黑暗不對列夫造成影響，赫爾曼也懶得花時間處理食材，於是眾人依舊以乾糧草草果腹。
就著清水，男人幾口嚥下全然稱不上美味的極鹹肉乾和略嫌乾硬的麵包，算是解決晚餐。
得空的赫爾曼沒有加入話題的打算，起身拍了拍沾上灰的褲子，向血族投去一記目光，便默不作聲地在木屋大廳內尋了一個角落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發出規律吐息的男人看似已然熟睡，然而在列夫踏著幾不可察的腳步聲靠近時，赫爾曼懶洋洋地撩起眼皮，清明的潭藍色眸瞳不帶絲毫惺忪。
「他們去休息了。」
憑藉屋內已經燃起的壁燈光源，赫爾曼的目光依序掃過驛站外的篝火餘燼和房間的方向，最末落在血族膚色蒼白的面上。
「所以呢？」
「我有事跟你說。」
「我不記得我們有夜間暢談的習慣。」話雖如此，赫爾曼卻沒阻止列夫在自己身旁坐下。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但麥格儂和卡蘿感覺都有問題，那個女人不是什麼侍女，而那個男人也不是習慣被伺候的人。」
聞言，赫爾曼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挑了挑眉示意青年接著說下去。
「即使卡蘿刻意隱藏，但她的談吐和儀態都明顯受過十分良好的教育，而且她的手太柔軟了，根本不可能是勞動者的手。至於那個麥格儂，雖然他盡可能保持沉默避免身份暴露，但從一些小動作來看，他可能是一位管家。」
「我知道了，看來你摸過不少女人的手呢。」
「咦！我明明是在說很認真的事。」

列夫所言赫爾曼自然也注意到了，但不願節外生枝的男人沒有和血族多加討論的打算，「總之，不論護送對象喜歡角色扮演還是怎樣，你都不用管，把人顧好就行。」
「噢……」
「我先值夜，晚點叫你。」
不待列夫回應，男人已先一步踏出驛站。


守夜是個枯燥的工作，過去幾個小時，赫爾曼如同雕像似的一動不動，縮在被枝葉隱蔽的枝幹上。
男人無聲地打了一個呵欠，尋思著再過一個小時就叫醒血族輪班，卻不料，毫無預警的異聲突響，「嘩——」彷彿昭示風平浪靜的夜晚到了盡頭。
嚼了嚼嘴裡的菸草，赫爾曼抽出腰際的匕首，一邊憑著月光警戒地張望，一邊估量低調解決危機的可能性。

「嘩——嘩——」
又是幾道風聲夾帶勁風呼嘯而過，此起彼落的鼓譟鳥鳴接著響起，「呀——呀——呀——」
是變異烏鴉，聽聲音判斷至少有將近二十隻。
抹了一把隱隱有些發癢的面頰，赫爾曼忍不住低咒，「該死。」
鳥類因為受限原先的體型不大，即使變異為夜魔，個別的戰力也不高，但惹人厭煩的是鳥類總是成群結隊行動。

男人的臉頰方才讓偵查的烏鴉以風刃劃傷，血腥味成了暴露位置的醒目依據，在這種情況下，躲藏已沒有多少意義。
「碰！」
第一聲槍響劃破天際，而後接連數槍，全數精準地命中飛快穿梭於樹林間的血紅亮點，一時間烏黑的羽毛紛飛。
赫爾曼一邊閃避一邊攻擊，左輪手槍內的子彈很快用罄，就在男人忙於填彈的當口，兩隻烏鴉趁隙俯衝而下。

眼見半人大小的夜魔張開銳利的鳥喙，直擊赫爾曼的頭部。
霎那間，看似不設防的男人身形猛地晃動，刀尖的銀光一閃，便聽粗啞的叫聲戛然而止，「嘎——嘎……」
下一秒，重新填充的子彈掠過鴉群，精準地擊中當中負責號令的領袖。
「將軍。」赫爾曼彎起嘴角，低笑出聲。
所謂擒賊先擒王，沒了指揮的鳥群頓時潰不成軍，隨即在槍響中一哄而散。


目送一大群夜魔倉皇離開，赫爾曼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打算，正將仍發燙的左輪收回腰際，就聽男聲響起，「赫爾曼。」
「嗯？」
聞聲回首，猝不及防的赫爾曼讓快步上前血族一把擒住，整個人被摁倒在馬車上。
「混蛋你幹什麼！」
「太浪費了。」
湊得極近的青年如是說道，下一秒，赫爾曼只覺得濕熱的柔軟物事觸上自己帶傷的面頰，舌面貪婪地來回舔拭，顯然意在汲取更多血液。
「我的血……你管我要怎麼浪費，還有你的手給我規矩一點。」
傷口本就不深，滲出的液體早已止住，原先為了的進食舉動到後頭早已變了味。
吮吻沿著臉緣一路而下，尖利的犬齒劃過頸項，在皮膚留下一個個不甚清晰的印子，帶來無法預測的刺激。
熟知情慾的身體令赫爾曼發出一聲低喘，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夠了，閃開。」
「但是，你也硬了。」
「你沒摸到我的刀也是硬的嗎？」瞇起眼，男人推開意猶未盡的血族。


擺脫青年糾纏的赫爾曼這才撫平衣角的皺褶，一回頭就見卡蘿瞪著眼傻愣愣地杵在門邊，不難想像熟睡的眾人難免被方才的響動擾了清夢。
「只是有些煩人的鳥，現在沒事了，可以繼續睡。」
赫爾曼少見地釋出善意，卻不料女人嚅囁著嘴唇，吐出的提問全然超乎預期，「原來你們兩個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呃、跨越種族的戀人？」
「不，妳多想了，我們只是奴隸主跟奴隸的關係。」下意識伸手撫過頰邊的傷口，赫爾曼逕自走過滿臉錯愕的卡蘿，在早前休息的大廳角落坐下。

「既然你精力十足，那就輪到你守夜了。」
赫爾曼揚聲交代，不待剛踏進木屋的血族搭腔，便倚在牆角邊闔上雙眼。
距離天明剩下不到幾個小時，但足夠男人偷空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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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這裡是莫斯卡托，這週又拖到週六才寫完XD
這次的題目非常邪惡，意圖使人開車
不過連載的劇情實在暫時無法開車，所以只有親親摸摸，讓我們期待寫到打炮的那一天www

附上那奇桑送的賀圖，剛好和這篇有點搭，雖然流血地方不同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