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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 Alice 【羅刃】CH1

寫在前面
*內有BL+R18描寫,不適者慎入
*本篇為吾命騎士衍生,主副CP分別為雷格羅刃
*MAlice與Call to Quarters為系列作,可分開看也可一同食用




半瞇起眸子好掩下奧靛色瞳仁中的複雜情緒,潭似深邃的眼底清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直勾勾地盯著眼庭院中並肩而行由表情便能輕易猜出歡樂甜蜜的兩抹身影瞧,燦金與純墨,絕對的對立卻也絕對的必需,兩人是相互依持且互生的存在,光明與黑暗之間沒有半點空隙能夠介入。

望著格里西亞那不屬於自己的笑顏,褐髮的男人不作聲地別開目光,不意外地在不遠處的大理石圓柱後頭看見那與自己有著相同目的──窺伺──的短髮青年,只是對象不同。

暗哼一聲,慍怒和嫉妒在心底滔天的翻騰,幾乎是幼稚的不甘心充斥了整個腦袋將理智給侵蝕個殆盡,只餘下稱作遷怒的難看行為。

幾步上前,伸手搭上正忙著窺伺的青年的肩,一如預期地膽子不算大的青年驚得幾乎跳起猛的回首,閃著驚疑的金屬色眸子彷彿受了驚嚇的兔子張望著警戒著,貓似的瞳孔侷促地望著自己。

「刃金、你在看些什麼?」
唇角微微揚起佯裝著釋出善意,道出口的是隨便一個路過騎士便瞧得清楚的問題,自己再清楚不過的問題,半瞇起沒有半點波動的海青色眸子,一如眾人所認知的儒雅溫文。


聞言,猛地抬頭試探地瞥了男人一眼又飛快地低垂下眉目,眼觀鼻鼻觀心,不安地糾扯著褲袍的兩手將青年的侷促表露無遺,本就不算上光明的行為讓人一語道破刃金羞得無地自容,頭低的幾乎要觸著胸口。

「…不、只是剛好看到審判和太陽走一塊而已…就只是這樣…」
蚊蚋似的低聲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反駁男人的說法,一句話說的坑坑疤疤加上那瑟縮的氣勢半點談不上說服力,更遑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答。



暗自哼笑一聲,這種癟腳的謊言連三歲娃兒說的都比他好!

邃潭色的眸瞳有些睥睨地上下打量低垂著臉正以腦袋對著自己的金髮青年,黯沉的眼底盡是利刃般傷人的嘲諷,絲毫不帶溫度的凜冽幾乎能夠將人凍得體無完膚。

「那…魔獄你…」

打斷青年未來得及說完的語句,冷聲道:「我是跟著格里西亞來的」,瞥了眼金屬色眼底飛快閃過的驚愕和有些莫名卻毫不掩飾的崇拜,青年出乎意料的反應和那涵義有些莫名的目光讓羅蘭有些煩躁,不耐地伸手梳耙了下頭髮,暗暗地嘖了一聲。

該死!本來愉悅的情緒就這樣無來由地讓躁動取代。
冷哼一聲接著說下去:「誠如你所想的,我喜歡格里西亞。」,褐髪的男人面色一如往常的平靜,全然沒有半點因為私事讓人知道的不安,泰然自若的彷彿話不是自己而是一旁滿臉侷促的青年說出口似的。


雖同是十二聖騎士,或許是因為羅蘭方歸隊沒有多久,稱不上熟稔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半點交集的男人就這麼毫無芥蒂地對自己說出再是私密不過的情感,刃金除了有些錯愕外還有些感動,習慣性地低垂下頭,「真好…我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行為,或許說是…不敢為自己的情感做出定義…」

半瞇起眸子,映入眼簾的是青年金屬色的曈仁直勾勾地瞅著自己瞧,那對不著焦距的目光彷彿是透過自己再看些什麼,唇角邊自然揚起的燦爛弧度更是亮晃晃地札得雙眼生疼。

憑什麼?
憑什麼眼前這個傢伙思及雷瑟可以笑得這般天真,明明就清楚地知道審判和太陽之間沒有任何介入的空間,為什麼還能夠毫無怨懟地以如此大度的態度來看待?那充滿熱度和存在感的笑靨竟要較格里西亞純粹許多,明明平常沒什麼存在感的啊─…或許是因為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吧!說好聽些就是單純…褐髪的男人惡質地為此做下結論。


「刃金、刃金…」

終是回過神來的金髮青年不好意思地伸手搔了搔臉,忙迭結束神遊一臉尷尬地對自己賠不是,淺蜜色的面頰隱隱浮上一層緋紅,挑了挑眉,雖是預期中的反應卻仍是讓羅蘭感到新奇,如此直白純淨的一個人,絲毫不費勁就能夠輕易看透。

「不好意思…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奧靛色瞳孔冷瞥著嘴上雖說著抱歉,卻仍是不斷以眼角餘光瞄向方才審判行經的迴廊,那張藏不住想法面龐上顯出的心神不寧頗是令人不悅,即便特意與青年交好只是一個排解無聊的遊戲開端,但是誰允了你讓身旁的那些花草風景給分去了心神?就算是那只任意妄為紫黑斑紋相間的惡貓也不行。

來吧、我親愛的愛麗斯,你必須要專注地投入這個遊戲,我所為你開啟的遊戲──…


● Mr. Alice




「哎、是萊姆和羅蘭!真是特殊的組合。你們最近處的不錯,真是太好了呢!」

格里西亞端著瓷杯踩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交誼廳,自幼便練習過不知數千數百遍的優雅並沒有因為說話而有半點不完美,熟門熟路地步向幾乎算是專屬自己鋪了軟墊的貴妃椅,旁若無人地斜躺上去,慵懶的動作泰然自若沒有半點不自在。

輕啜了口不知是加了多少顆糖球幾乎是糖水的紅茶,闔上眼滿足地低喟了聲,天青色的眸子不著痕跡地朝褐髪男人的位置望去,挾含著莫名深意的目光瞥了羅蘭一眼,僅僅是轉瞬間便恢復成平日嘻嘻哈哈的格里西亞,嘴角邊噙著微笑淡道:「我還擔心羅蘭你會交不到朋友呢,有萊姆真是太好了、對吧?」,輕快的語調聽上去與平日無異,傳入男人的耳中卻帶著不同的涵義,唇角小弧度地揚起,潭似深邃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

果然在聖殿中發生的事什麼都逃不過格里西亞的眼睛,格里西亞就是格里西亞啊…


遊戲已經開始,隨著齒輪的轉動,饒是任何人也無法出手干涉更遑論阻止,即便是你
──…我親愛的紅心皇后。





聖殿向來莊嚴肅穆的氛圍,今日因為某位號稱『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又一次的強力要求──說是脅迫或許會精確一些──之下,染上了那麼點些微的歡愉氣氛。

這回可不是如往常一般群聚在交誼廳一人一小杯以談天為主藉酒助興為輔,勉強還能夠稱的上是紳士的行為,也不知咱們這37代的太陽騎士這回是吃錯了什麼藥,又或是早就打定主意只不過終是找著了機會實行這似乎是完全違背騎士道的行為──群聚牛飲!
入腹的酒量已非用杯子計算,而是乘裝酒水的巨大木桶!


在太陽騎士房間的地下暗室中,濃烈而甜膩的蘋果酒香飄盪在空氣中,就是滴酒不沾聞著了這極品的馥郁香氣也幾乎要醉了,只聞歡談笑語不斷,不勝酒力的綠葉在前太陽騎士的惡勢力之下幾杯黃湯下肚已經率先醺陶陶地醉倒,一旁的堅石只能一邊摟著整個人軟綿綿倚在自己懷中的綠髮青年,另一邊還得虛應著不斷糾纏迫著眾騎士拼酒的尼奧,更時不時分神看照昏睡過去的人兒,眸底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蒼髮的青年拍著木桶大聲嚷嚷著再來一杯,聞言,大地忙迭攔下希歐口邊送的大容量玻璃杯,一把將人兒摟入懷中,收緊了臂肘好安撫抵制青年不安分的掙扎,好聲好氣地低哄著因為酒精關係正反常使著性子的暴風,眼角的餘光更是沒閒著,琥珀色的眸瞳怒氣騰騰地直瞪了一旁不知喝了多少卻仍只是微醺朝自己笑得囂張得意的罪魁禍首。


眾人嬉笑鬧騰得歡一時半刻是不可能歇緩下來,不知讓誰灌了酒的短髮青年醉臥在一旁,萊卡一屁股坐在有些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整個人趴在木桶上,平時晶亮有神的金屬色貓眸此時漫開成一片水潤的橙黃,由衣袍裸露出的蜜色肌膚醺染上曖昧的淺緋,酡紅的面龐盡是醉意。

羅蘭慢踱著步子走至萊卡跟前,蹲下身子,伸手輕拍了拍對方的肩。


慢騰騰地昂首,水翦的眸瞳眨了眨,模糊間只能勉強瞧見男人的大致輪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刃金大聲噢了聲,隨即又萎靡下去。

「你和太陽相處的很好啊……哪像我──…」,低垂下腦袋自顧自地喃喃說歇什麼,更是孩子氣地來回把玩自己的指頭,一次又一次的反覆,本就輕飄的語音消失在有些黯然的聲線,茫茫然無意識地昂頭,金屬色的瞳仁迷濛地瞅著潑彩似的碧藍的蒼穹色琉璃發楞,渙散失了焦距的目光更是隨著偶爾飄過的雲絲移動。

「審判他有我所欠缺的冷靜而且溫柔,與開朗聰明的太陽在一塊兒剛──…」

一句話說得幾乎要結束才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迭昂首,對上望向一旁的褐髪男人,純粹無雜質的金屬色琉璃流轉著真切的歉意,「…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見羅蘭狀似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更覺得自己做錯事的刃金愧疚地低垂下眉目,門齒扣著下唇不自覺地微微用勁。


靛藍色的眸子映出低垂著頭的刃金,望著情緒起伏明顯的不可思議情感表達幾乎不只是單純而是直白得驚人的青年,不自覺地揚了揚眉,羅蘭有些困惑有些不解,眼前這青年純粹乾淨的令人不悅,那較外表更為纖細單純的思想令人不禁想好好地蹧蹋蹂躪,讓那隱隱散發出潔淨的氣息被迫染上污濁。

突如其來的想法在望著金髮青年整個人如泥一般爛醉的模樣浮出腦海,只見其他騎士或倒或趴癱了一地,還有些神智的也都各自離開,奧靛色的眸瞳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男人將萊卡半摟半抱地攙扶起身,趁著大家自顧不暇場面一片紊亂的間隙,羅蘭默不作聲地步出這位於太陽騎士房間地下的酒窖,一如捕捉了獵物要將之拖回巢穴的大型獵食者。




掌子捂上前額,伸手在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上揉按,甫張開眼入目的盡是朦朦朧的霧象,純粹的素色加上再簡單不過的基本用品,樸素的擺飾陌生得讓本就還未清醒的刃金反應不過來,身旁毫不熟悉的人體熱度直散發出強烈的存在感,金髮的青年無法以任何理由拒絕正視,整個人彷彿由池水中撈出來似地,不斷滲出的冷汗幾乎要浸透了身下壓著的床褥。

渾身像是被拆了一遍的酸軟和羞於啟齒的臀股間異常的刺痛感都令金髮的青年不敢妄自動作,自身的無力感還擺在其次,最令刃金怯步的是身旁那人的身分,均勻的呼息聽在膽子本就不大的青年耳中更是直擊進幾乎負荷不住的心臟,就怕轉身入目的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實,只記得昨夜喝了不少酒,然後便是茫茫然的一片。

危顫顫地別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這段時日的相處而越發熟稔的面龐,刀削似俐落的五官彷彿是直接鑿在適中的面上,平日看上去銳利帶刺的氛圍瞬時柔和許多,輕輕闔上的眼瞼掩下了凜冽幾乎沒有波動的眸瞳,順帶連藏在眼底深處的譏誚亦一併阻絕,此刻的羅蘭看上去是前所未有的安詳。


「怎麼,看夠了嗎?」


毫無預警的男聲讓甫要轉過頭去的刃金嚇了好一大跳,沒料到男人會突然清醒的青年只是怯怯地望向那雙讀不出涵義的蒼穹色瞳仁,銳利的彷彿能夠直達人心的鷹眸瞅著自己瞧,不帶半絲溫度的盯視看得膽子本就不大的金髮青年渾身發毛,惡寒由背脊處逐漸上竄,幾乎是下意識地便要起身好逃開過份尷尬的情況,腰間的酸軟和綿延至股間的疼痛讓急於從床上起身刃金重重地摔回床上。

「…唔嗯…疼…」,牙根咬的死緊,硬是將要吐出口中低呼吞下,撑在床褥上頭的手臂使著沒有多少的氣力強支起酸軟的身子,危顫顫地起身在雙腳觸著冷硬大理石地面的瞬間,哆嗦的雙腳一個腿軟整個人幾乎要狼狽地癱坐地上,本能地伸手攙住床頭旁的矮櫃,咬牙指揮自己直打顫的腿一步一頹地緩慢前進。

掌子扶上隱隱刺痛的腰眼,一動一頓地彎身拾起清楚地表現出昨夜荒唐而散落滿地的衣袍,有些吃力地用狼狽的姿勢把一件件衣袍草率地穿戴,平日做起來輕而易舉的動作此時卻艱難萬分,關於昨夜朦朧而依稀的印象隨著神智的清醒逐漸清晰,肌膚彷彿憶起那陌生的撫摸與快意,而那最是羞恥的一段亦是最破碎的片斷,思及至此,刃金驟然上升的體溫彷彿火燒似般的熱燙,一如昨夜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門齒扣著下唇將臉不自然地別到一旁,頭以幾乎要觸著胸膛的低垂姿勢不願直視整個人慵懶地斜倚在床褥上的褐髮男人,男人過份直白的盯視讓薄面皮的金髮青年侷促的不知該如何反應,整張臉燒的通紅吶吶地說道:「…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想先回房去…昨、昨天晚上…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吃力地彎下腰鞠了個躬,然後以遲緩的幾乎讓人看不下去的慢動作開門離開。

雙腿以不自然的姿勢緩慢移動,拖著微跛的步子走過幾乎見不著底的長廊,扶著牆緣一瘸一拐地走回房去,幾乎是在瞧見自己那最是熟悉的床褥的瞬間,本就使不上力的腰腿都爭先控訴地直打顫,踩著艱難的步子幾步走近用盡全身剩下的氣力撲向看上去無比熟悉無比柔軟的被褥,萊卡從不覺得自己每天睡的床是如此可愛,此時看起來何止親切了萬分。

生理的疼痛和心理疲倦浪潮似朝刃金襲來,咬牙硬撐的意志力在此刻土崩瓦解,不消半晌,便昏昏沉沉地昏睡過去。





「醒了?醒了就吃藥」

迷濛之間彷彿聽見有人在說些什麼,略低的嗓聲聽上去很舒服,掩閉的眼睫騷動,還未來得及清明的眸子在半寐半醒間本能地朝發生處望去,模模糊糊的只瞧見一抹頎長的身影倚在自己最是喜歡的墨色軟椅,眨了眨眼入目的是褐髮的男人頭也沒抬逕自翻閱手中的公文。

那裡的…是誰?
…啊、那模樣…好像在哪見過…褐髮…
──…不是大地…那是、是魔獄…

異於早些時候的渾身黏膩,取而代之的乾爽雖來的有些不明所以但讓刃金感覺放鬆不少亦是事實,痠疼的身子雖是舒服許多但腦子裡仍是熱呼呼鬧烘烘的沒有一刻安靜,好不容易得出的結論讓青年很是驚訝,男人的出現是萊卡始料未及的,本就稱不上靈光的腦袋在現下
無法理解男人的作法,周身的疲憊催得好不容易張開的眼皮直要闔上。


「哎…把藥吃了再睡」


渾身棉軟沒有半點力氣,只在朦朧間感覺到自己讓人不算溫柔地扶起,緊緊箝住下顎的力度不容反抗,本能地張口正要反抗卻讓溫熱的柔軟物體毫無預警地緘封,掙扎著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張無比逸氣卻瞧不出半點情緒起伏的面顏。

眉間擰得死緊,有些難受地嚥下男人強行灌入口中的藥粒,口被堵住軟舌更是被入侵者毫不留情地翻弄攪動,「…唔…嗯…」,做不出實質反抗的刃金只能嗚咽幾聲表達自己的不滿,藥粒的苦澀讓青年無意識地將一張臉皺成一塊,幾乎扭曲的臉擺明是寫著委屈。



猛地驚覺自己在做些什麼的褐髮男人趕緊收回不自覺探入青年檀口索求的舌,連忙將兩人相互熨貼的唇辦拉開距離,欲蓋彌彰地把環摟在萊卡腰上的手臂收回,有些難堪地退到一旁的長椅坐下,好半晌才能夠平復突如其來的欲望,對於方才的下意識舉動,饒是較常人更是聰潁狡黠的羅蘭亦說不出個所以然。

靛藍色的眸子定定地瞅著床褥上安穩地昏睡過去的金髮青年,那蚊蚋似的輕聲不知在囈語些什麼,聽聞那隱約間能夠辨認出的「審判」二字,男人的眉頭不自覺地攏起,一股不明所以的情緒鬱結在胸前,逐漸泛濫的氣悶藤蔓似地瘋狂生長,緊緊地揪住心口幾乎要扼住一下一下跳動的脈搏,吸換氣的動作莫名地顯得有些困難。






「萊卡,你在做什麼?」

映入眼中的是詭異的有些違和的動作,平時神經大條行為大剌剌的刃金這會兒竟然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躲在大理石石柱後頭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偷窺些什麼,在一旁看了好半晌終是看不下去的孤月偏了偏腦袋有些疑惑地出聲問道。


聞聲,膽子稱不上大的青年彷彿在一瞬間炸了毛似地驚跳,一雙貓似的瞳眸警戒地四處張望,在觸及熟悉的紫羅蘭色身影時重重地鬆了口氣,清楚地在青年眸中瞧見疑惑,刃金連忙將臉別開好避開過分熱切直白的視線,本是打定主意就是咬碎了牙根也要將嘴閉的儒蚌殼一般緊的刃金卻在那雙妖異色瞳仁的注視敗下陣來。

「…我、…」

瞥了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刃金一眼,孤月挑了挑眉望方才青年盯視的方向瞧去,入目的是頗為常見的兩抹身影,「哎、你是在看誰?太陽還是魔獄?」,語音方落,維瓦爾又猛地憶起什麼,忙迭補了一句:「欸、萊卡…又沒有審判你看什麼呢?」

完全出乎意料外地,本就薄面皮的金髮青年在一瞬間刷紅了一張臉,手足無措地搖頭,連忙澄清:「才沒有!…沒有看羅蘭…」

聞言,奇怪地挑了挑眉半瞇起的眸子直勾勾地瞅著已經語無倫次的金髮青年,終是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刃金連忙閉上嘴巴,卻在孤月越發銳利的注視下顯得明顯氣弱,最末乾脆咬緊下唇噤不作聲,默默地低垂臉好逃避青年愈趨觸及核心的問句,眼觀鼻鼻觀心,雙手絞著衣袍的動作顯得侷促無措。

「不說嗎?」,瞧著刃金過分低落的反應,紫髮的青年皺了皺眉,擔心讓問句中的語氣更顯的強硬:「那我去和多幾個人說好了,輪番逼供看是誰撐的久?」,妖異色的眸子清楚地映出青年聞言有些呆愣然後轉為驚恐的表情。


在稱不上人道的威逼恐嚇之下,金髮的青年幾番掙扎卻找不出其他選擇,無可奈何的刃金只能在孤月熱切地幾乎要灼燒起來的視線下無意識地張口要說些什麼,唇口徒然地一啟一闔翕動,好半晌才以蚊蚋似的輕音低聲道:「…和…和羅、魔獄…那天晚上…酒然後、然後……」,帶了點微顫的怯懦讓本就說的坑坑疤疤斷斷續續的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緒。

不是太能夠由萊卡的語句中理解出青年想要傳達的意思,反應不過來的孤月將所聽到的幾個散亂單詞反覆地低聲重複,良久才猛地意識到端倪的維瓦爾瞠大了眸子張大了口,一雙異色的眼瞳閃著驚疑的虹光,不可置信地瞅著金髮的青年直眨眼,「萊卡你…你、你的意思是…」,還要再說些什麼卻驀然打住,尾音收在曖昧的低音下讓人聽聞不清。

半瞇起的眸子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孤月在刃金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幾步逼近,無預警地伸手探向青年的腰臀處輕拍了一下。


讓孤月沒有半點前兆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刃金羞惱著紅了一張臉本能地就要動作,卻忽略了自己是好生休養了幾天後渾身的痠痛才勉強好受一些,尾錐與臀骨之間猛一個抽痛疼得刃金險些要低嚎出聲,眼角噙著淚光貓眸含著控訴瞅著一旁的始作俑者直瞧。

證實了自己想法的孤月讓突如其來的事實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還未從打擊中反應過來的青年沒有瞧見刃金那閃著哀怨的的目光,只是兀自沉浸在不可置信的糾結情緒中。

「所以說…真的、真的做了嗎?」

孤月明顯揚高的語調,俊秀的面龐越發猙獰加上一步步逼近所散發出強大氣場讓刃金下意識地就要退怯,一瞬間的停頓卻讓紫髮的青年眼明手快地一把扣住肩頭,掌下的力度之強硬讓刃金霎那間無法動彈,「…然後這事兒你就這麼著當意外自己認賠了事?」,在瞧見萊卡雖是有些猶疑卻足夠肯定的頜首,孤月強壓下要衝上前去一把勒住青年頸子用力搖晃,指著鼻子大吼看看是否會有機會把刃金那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的腦袋罵的清醒一些。

終是稍微冷靜下來的孤月腦袋瓜子一轉,靜默了一會兒才吶吶地發問:「…然後你打算怎麼樣?」

不意外對上的是刃金充滿疑惑的目光,好一個純潔良善的神色看得紫髮的青年怒火中燒,甫才才壓抑下來的怒火幾乎是在一瞬間又燒得極為猛烈,孤月捂著心口要自己冷靜下來,異紫色的瞳中映出的是青年那不知所以的無知面龐,維瓦爾只能重重地吁了口氣。

「你覺得好就好,只是…你以後給我離那個居心叵測的魔獄遠一點!!」,道出口的語句彷彿叨絮叮嚀孩兒該如何做的母親,盡是無可奈何。

語音方落孤月清俊的面龐在一瞬間刷黒拉長,非要親眼瞧見金髮的青年搗蒜似地死命點頭才肯罷休,暗暗舒了口氣,半張的口一張一翕地還要說些什麼卻終是作罷,只是在轉身離去前伸手在刃金的肩上輕拍了幾下,徒留下不知該做何反應一臉疑惑的刃金。





不帶溫度的奧靛色眸子冷冷地瞥了身後不遠處的大理石柱一眼,那總以拙劣方式將自己藏匿在石柱後頭的金髮青年即便早不知暗自窺視審判多少回技術亦不見半點的長進,灼熱直白的視線沒有半點收斂,饒是在遲鈍的人都能輕易意識到青年的盯視,何況是絕對足夠敏銳的審判,思及至此,男人的眉頭以自己也沒發現的悄然攏得老高。

眼尖地瞧見一抹妖異色的身影閃入自己的視角範圍內,青年與孤月毫不矯作自然且親暱的舉動看在羅蘭眼中莫名地扎目,彷彿一只蟲兒螫在撓也撓不著心口處直發著癢,即便渾身難過的緊,由表面上看來男人仍是一如往常,雲淡風輕地與身旁的太陽說笑。

只見紫髮的青年在刃金沒有防備之下伸出掌子,然後毫無預警地在萊卡的臀股處吃了一記豆腐,親眼目睹如此景況的褐髮男人心頭莫名地燃起一把無名火,半點沒法以平常心一笑置之。

金髮青年那張染滿了的羞赧面龐看在羅蘭眼中異常的刺目,兩人間曖昧的舉動更是如疙瘩一般在男人的腦海中盤旋不去,心底一股煩躁的情緒沒來由地翻騰,末了,褐髮的男人只是以眼角的餘光冷冷地瞥了不遠處的大理石柱一眼後便踩著規律的步伐離去,目光彷彿能夠透過石柱瞧見後頭的兩人一般的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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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托(Calix)

Author:莫斯卡托(Ca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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