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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Y系列-Who to who? 【ML】CH5

寫在前面
*內有BL描寫,不適者慎入
*走向:正劇向 / 案件文
*本篇為BBC Sherlock衍生,CP為Mycroft×Lestrade




負責盯梢的的人員回報蘇格蘭場的近況與先前無異,警局外邊隱蔽之處仍是潛伏了幾個MI6的特務,但是為什麼警備沒有因為Greg Lestrade而轉移到醫院?難道這些探員保護的不是Greg Lestrade嗎?
Magnussen曾經對自己的決策有過懷疑。
然而先是自家負責狙擊任務的探員始終下落不明,再者警探在工作場所受到狙擊,分明應該大肆報導的新聞卻被外力壓下,Magnussen因此嗅著了不尋常的氣息。
畢竟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蘇格蘭警探,坐擁異於常人的待遇怎麼想也不甚合理。


支手撐著臉頰,男人冷然的表情寫明了百無聊賴。
偌大螢幕上,同時播放來自數個監視器的影像,由不盡相同的畫面不難看出銀髮警探的生活相當規律,大多時候都往返於住家和蘇格蘭警場,假日則用來補眠休息,沒有額外的嗜好。
「真是貧乏無趣的生活啊─……」就在耗費數個小時苦無線索,男人即將放棄以前,Magnussen眼尖地瞧見眾多畫面中特別不同的一個。

別於一成不變的住所和警局,畫面中的景色在陽光充足下稱得上十分漂亮清晰,舉辦婚禮的教堂布置得十分典雅,受邀參與的眾人身著正裝,臉上溢著笑容彼此閒聊。
或許是因為連日加班,面色有些憔悴的銀髮警探混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然而對Magnussen來說,比起男人喝悶酒的理由,頸間的領帶才是更加吸睛。
是的,黑藍色的領帶綴有規律的白點,乍看之下平凡無奇的領帶卻是沒來由地眼熟,Magnussen自然沒有忘記前不久曾經看過同樣花色的領帶──正繫在軍情六處的情報頭子身上。

「啊哈、抓到你了。」
望著畫面中分屬Mycroft Holmes和Greg Lestrade的兩張照片,翡翠色的瞳仁閃過一絲精光。
興許是任務達成心情舒坦了,男人捏起盤中的泡芙送進口中,仔細舔舐指尖上不小心沾上的奶油,一系列動作完成,嘴角向左右兩側大大咧開,噙在眼梢的笑意盡是狡黠。

接下來要做得十分容易,使些小計謀佯裝無意走漏Mycroft Holmes所謂的弱點,雖說俄羅斯仍未知曉晶片已成功破譯一事,但長時間無計可施的野蠻民族絕對樂意做出任何事情以奪回晶片。
對Magnussen而言,不論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都能夠對英俄雙方造成一定的影響,若是猜錯了也沒關係,反正出手的是俄羅斯的人怎麼樣也與美國無關,相反地若是真讓自己給猜對了,抓準時機做出適當的應對,美國怎麼樣也不會吃虧。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論過程如何,身為漁翁的美國都會是得利的一方。





「正如大家所知道,前些日子已經成功破譯晶片的內容。俄羅斯在三年多前由巴勒斯坦取得核彈,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一直試圖在俄羅斯境內尋找線索,然而晶片的內容則證實俄羅斯為了躲避追查特意將核彈藏在塞爾維亞。目前我們已經與常駐塞爾維亞的探員取得聯繫,希望能夠搶在俄羅斯轉移以前找到核彈。」
在Mycroft簡要敘述當前概要後,坐在會議廳主位的首相率先拋出疑問:「既然我們手上有了籌碼,是否該對於美俄的要求做出回應?」
「先不論三年多前的佛克斯事件,但就近半年來俄羅斯不斷在我國挑起事端這筆帳就足以構成拒絕的理由。但是美國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我們這是要……?」
「顧及我國與美方外交同盟的身分,這次怕是無法再推拖了,畢竟三年多前美國也同樣算是受害者。」
提及總是對大英指手畫腳的美國,一身筆挺西裝的國防大臣撇了撇嘴,忍不住啐了口唾沫:「嘖、又讓美國撿了個大便宜──…」

這頭討論還未得出結果,卻沒料會突然聽聞一聲低斥:「給我追,不計任何代價說什麼都要把人給帶回來!」眾人向聲源望去,只見正在會議廳一隅接聽電話的男人面色陰騖。
深藏不漏、疏離有禮向來是大眾對軍情六處首領的既定印象,從未見過Mycroft的情緒如此外顯,眾人面面相覷,尋思著該如何開口詢問。

又向電話另一端下了幾個指令,結束通話的Mycroft面色難看,未待眾人發話便率先開口:「俄羅斯怕是知道我們已經破譯晶片了,FSB以強勢的武力將我方探員撂倒,堂而皇之綁架大英公民,我相信不久後馬上就會有消息要以人質換取晶片了。」
「這幫俄羅斯人憑什麼認為我們會為了人質願意交換晶片?」秀眉一擰,安全局局長Lady Elizabeth Smallwood不禁冷哼出聲,像是聽著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因為他們綁走的是……我的伴侶。」
男人的聲調平穩,眼底的驚滔駭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這讓眾人明確地知曉男人並無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但是,什麼時候……?」
「因為法案直到今年三月才生效,但至今我一直還找不到合適的時間辦理登記。」
什麼樣的婚姻需要新的法案作為基礎?

然而待到眾人猛地意會過來,男人已經兀自接著說下去。
「既然同性婚姻法案在去年已經立法通過,我想大家不會反對我和我的伴侶成為其中一員吧?」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透出刺骨的寒意,涼颼颼地依序掃過跟前首相、內務大臣、國防大臣、安全局局長等同樣擔任政府要職的眾人,上揚的語音卻是聽不出任何徵詢的意思,「而依據本國法律,政府有義務提供特定職位之官員及其家屬生命安全的保障,我想大家不會因為我平日公務繁忙忘了提出結婚申請一事,而剝奪我伴侶應享有的權利吧?」
做為回應的是一片沉默。
「我想大家不需要我特地讓人送來我一直以來尚未騰出時間送出的結婚申請表以證明我話中的真偽,需要嗎?」提及自己抽屜中的文件,Mycroft的表情稍稍柔和幾分,根本不曾有過的求婚,Lestrade自然無從答應,然而男人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當初使了小手段讓銀髮警探簽下的登記表會在這種時候被提及。

「這是當然。」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年輕的首相找回以往的穩重。
「既然無人反對,那恕我先行離開。畢竟事關我的伴侶,營救行動我希望能夠親自指揮,這點人之常情對吧?更何況我向來對此很擅長。」面對眾人或詫異或鄙夷的目光,男人絲毫不覺尷尬,嘴角勾起不帶笑意的上揚弧度,「祝各位有個愉快的一天,再會。」逕自說罷,禮貌性地朝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一個突如其來的顛簸,雙手被反綁的Lestrade自然無法做出反應,前一刻才讓失重的恐懼由昏厥中驚醒,下一刻整個人便狠狠撞上前排的椅背,如此強力的衝擊就是再遲頓也無法忽略,「唔!」吃痛地咬了咬牙,來自後頸的刺痛一再提醒Lestrade自己不久前是如何讓人給一掌劈昏。
依照慣例,綁匪為了避免人質看見歹徒面孔、或是透過周邊的事物看出些什麼端倪,總忘不了給人質雙眼蒙上黑布,當然這回手法熟練俐落的歹徒也不例外。
視線被剝奪,Lestrade只能由小幅度的晃動和有些滯悶的空氣確定自己正在規律行駛的車上,也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抓不準事發至今的切確時間Lestrade自然無法藉以推估當前的位置,更遑論歹徒可能在中途更換交通工具。

「真痛啊……」呈現向前撲趴的姿勢,Lestrade不禁咕噥著抱怨道。
身旁的男人似乎是察覺Lestrade的意圖,伸手箝住Lestrade的胳膊下一秒便將人拉回椅座上,男人粗魯的動作雖說一勞永逸,然而卻無可避免地牽動Lestrade後背的傷口,登時疼得冷汗直流。


是了,這讓人五花大綁的倒楣傢伙正是理應在病房休養的銀髮警探。
Lestrade只道自己怕是將預計一輩子的所有劫難全都一次性地經歷了,否則怎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防不勝防的狙擊,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可憐男人悶在醫院大半月,連槍傷還沒好利索的現在又碰著了綁架。

還記得六名身型高壯的武裝份子毫無預警地闖進病房,對上那黑洞洞的槍口,Lestrade即便心頭緊張,仍是做出冷靜模樣舉手投降,暗地裡張望著觀察是否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機會。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先不論Lestrade身上帶傷,手邊沒有任何能夠防身的武器,就是Lestrade全副武裝也不願意與這群來者不善的訪客硬碰硬,就那一身齊全的裝備不難看出對方顯然大有來頭。
雖說從未證實,但Lestrade毫不懷疑Mycroft絕對是在醫院安排了相關的護衛人員,如今這些歹徒能夠大剌剌走進自己病房則意味著他們成功避開了Mycroft的眼線,亦或是已經將所有能夠礙事的人員除去,既然專業探員都佔不著便宜,Lestrade可不認為自己能夠討著什麼好果子吃。

綁匪們顯然對銀髮警探的配合感到十分滿意,除了始終抵在Lestrade腰後的槍口,一路由病房走向指定方位男人們也沒動粗,僅在步出醫院的同時給Lestrade後頸狠狠一擊將人給拍暈了。


而今再次清醒場景已經截然不同,黑布蒙眼、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在確定無法在如此狀況獨自打倒至少六名綁匪後,Lestrade乾脆不再浪費力氣時時警戒,與其以卵擊石,不如韜光養晦靜待良機。
耳邊是聽上去拗口複雜的俄語,Lestrade只道自己最近與俄羅斯倒是莫名有緣,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在英國碰上來自FSB的特務。
然而不論是諮詢偵探或是蘇格蘭場的警探,兩人都沒有令俄羅斯如此勞師動眾的價值,或許正因為先前六人小組在貝克街遭遇滑鐵盧,為了雪恥很顯然這回對方是有備而來,賭著一口氣怕是說什麼也要把自己抓回去覆命,用以換取Mycroft身上不知什麼重要的國際要件。


果然Holmes家那源於血液的惹禍基因渾然天成,Lestrade毫不懷疑,這兩兄弟就是足不出戶也能夠引來事端。
這頭銀髮警探眉頭緊蹙,忍不住在腹誹兩兄弟的壞話。
卻沒料一直平穩行進的車身會在同時間由後方傳來猛烈的撞擊,手眼自由被剝奪的Lestrade自然無法事先做出反應,「唔哇!」驚呼出聲,銀髮警探只能忙迭側過身子縮起腦袋,以右肩生生扛下撞上前排椅背的衝擊。

未待Lestrade回神,只覺得一直等速行進的車子驟然停下。
少了視覺,其他的感官相較之下便顯得格外敏銳,Lestrade只聽一車的綁匪不知在大聲說些什麼,一群憤怒的漢子最末似乎是罵罵咧咧地衝出車外,頓時槍聲大作。

綁匪遇襲自然無暇分神顧及人質,Lestrade觀察了許久確定身旁沒有留下任何看照的人,見機不可失,Lestrade連忙進行自己的逃脫大業。
外頭槍聲大作,專心致志的Lestrade卻像什麼也沒聽見似的,很快地手腕因為來回摩擦無可避免磨破了皮肉,粗硬的麻繩像是咬上獵物的髭狗,隨著掙動越發嵌進皮膚內,強烈的刺痛對Lestrade而言卻是令情緒冷靜下來的良好輔助。
只覺得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屏著氣Lestrade終是在傷口深可見骨以前掙開麻繩,「該死的,終於──」狠狠喘了口氣,顫抖著血肉模糊的手扯下眼前的黑布條。

Lestrade無暇分神去思考外頭的騷動何時已平息下來,半瞇著眼忙著適應好不容易重見的光明,甚至還未來得及觀察週遭的情況,只聞喀一聲,下一個瞬間車門便讓人由外頭拉開。
「還能夠更倒楣嗎!」
花費了泰半氣力才重獲的自由馬上又要化為泡影,Lestrade忍不住暗罵自己如此倒楣,下意識攥緊了手中唯一能夠稱作武器的粗麻繩,瞪向來人的目光像極了渾身警戒的大型貓科動物。


「哎呀你自己掙脫啦,那麼,你現在安全了。」
耳中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語言,直勾勾望著跟前擁有一雙翡翠色眸瞳的男人,Lestrade擰眉問道:「你是……?」自然知曉男人並非綁匪的一員,然而男人似笑非笑的模樣卻讓Lestrade怎麼樣也無法放下警戒。
先不論聽上去有些不同的美式口音,那揉合著興味和散漫的打量目光Lestrade可不認為男人會是Mycroft手下的探員。

似是沒聽見Lestrade的問句,男人逕自說道:「既平凡又毫無特色……雖然早就知道,但實際看到仍是會忍不住驚訝呢。」
聽聞男人語焉不詳的發言,Lestrade擰了擰眉。
本能地向後退開閃避男人意圖要觸上自己面頰的手指,猛地對上那雙無基質的碧綠色眸瞳,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失禮,Lestrade連忙出聲打破尷尬:「咳那個、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的身分無足掛齒,至少對你而言Lestrade警探。」
「什麼?」
出乎意料的回覆讓Lestrade很是錯愕,忍不住驚嘆原來真有這種比Holmes兄弟還要更為奇葩的存在,半晌回過神來,眼見男人的背影越發遠去,「嗯好吧、我不該問……」別無選擇的Lestrade只能撇了撇嘴連忙跟上。
當然Lestrade並非沒有想過自己這是剛離了虎穴又入了狼窟,然而,當一地又黑又紅的血跡污漬映入眼簾,Lestrade馬上打消藉機逃走的念頭,畢竟這群美國人能夠在如此短時間內鎮壓俄羅斯,除了出其不意以外,同時也意味他們擁有較俄羅斯更為強勢的武力支援,自己一個手無寸鐵的病號自然不適合以身試法。


別於前不久的綁架,讓人請上車的銀髮警探這回受到可謂十分禮貌的待遇。
拒絕了男人提供的紅酒,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色,只覺得一顆心不上不下地懸吊著,相較俄羅斯綁匪們明確的目的,此時曖昧不明的狀況讓Lestrade更加坐立難安。

「緊張嗎?」
面對男人過於直白的問句,Lestrade只能尷尬地掀了掀嘴唇不予回應。
「放心吧,我已經和Mr. Holmes聯繫妥當,這就把你毫髮無聲地送回去。話說,蘭貝斯區的SIS大樓你去過嗎?」
「為什麼要救我?」
要知道Mycroft身為情報局局長身分向來隱密,如今從一個身份未明的男人口中說出來,Lestrade心頭一跳,登時警鈴大作。

「美英兩國向來關係友好,給予幫助是應該的,不是嗎?」
接了男人拋出的話頭,Lestrade自然不會傻到相信這些漂亮動聽的表面官腔,然而受制於人的Lestrade卻也無法明晃晃地駁人面子,只能故做輕鬆,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閒扯陪笑:「怎麼好因為我讓你們勞師動眾呢,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啊!」
「怎麼會呢,我受到Mr. Holmes諸多照顧,這次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男人說得輕巧,Lestrade卻是聽得驚心膽戰,「我也是因為Sherlock受了Mr. Holmes的很多照顧,看來我這回能夠歷險歸來說什麼都得好好向他道謝了。」
「那是自然。給你個忠告探長先生,有了這次經驗之後可要當心啊,畢竟下一回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就這麼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之間,外型招搖的加長禮車終於回到Lestrade熟悉的市區,遠遠地瞧見那以米白為主要基調的建築,Lestrade心頭的擔憂頓時達到臨界值。

男人的目的為何?
真的只是好意為自己解危嗎?比起這點Lestrade更願意相信美國這是為了給Mycroft做順水人情。
若說讓俄羅斯特務給綁架,Lestrade感到的是憤怒,那麼現在讓美國特務送回軍情六處的據點,Lestrade感到一股發自體內的強烈恐慌,Lestrade不知道自己與Mycroft的關係是如何洩漏出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數次危及自己生命的是因為什麼物件。
然而警探卻是清楚地知曉自己這回給官員添麻煩了。
當一個應該無所畏懼的存在讓人揪住軟肋,男人會失去原先的強大,變得軟弱變得能夠捉摸,最終即是招來消亡─……






匆匆趕回辦公室,Mycroft由Anthea手中接過報告,粗略掃視一遍,隨即一手電話一手鍵盤忙碌起來。
由監視器的畫面可以看見,六名全副武裝的俄羅斯大漢大剌剌地走進醫院,沒受到任何阻撓便找到Lestrade在醫院十樓的高級病房,幾個讓自己安排在病房附近探員不敵對方過硬的武力,一個個或傷或死。
正因為消音器隱匿了槍響,直到Lestrade讓人打暈塞進救護車時,負責畫面監控的探員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情不對勁。

即便準備萬全的歹徒在中途更換交通工具,然而Mycroft動用倫敦的交通和監視系統,很快便掌握綁匪的行蹤,負責在倫敦市各處盯梢的探員幾乎是在同時間便收到相同指令。
受命追捕綁匪的探員小心翼翼地跟在目標後頭尋找下手的時機,雖說尚未將人質成功營救,但一切都稱得上順利,直到一通意料外的來電輕易動搖黑髮官員一向自豪的理智。


除了一些皮肉傷Lestrade警探看上去一切安好,不用擔心Mr. Holmes,在二十分鐘後我將抵達SIS大樓……男人沒什麼起伏的聲線在耳蝸中徘徊不去,Mycroft死死瞪著在通話期間Anthea送來的文件,冰藍色的眸瞳冷得幾乎刺人。

報告中清楚地描述事發經過,手下的探員還未找到時機動作,卻沒料一旁的巷道竄出一台轎車狠狠地撞上載有俄羅斯綁匪的廂型車。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錯過最佳時機的MI6探員只能等待兩方交火有所緩和,俄羅斯很快便因為人數上的弱勢而敗下陣來,將FSB特務一個個銬上押上車,留下一地的瘡痍,一身黑衣的美國FBI就像是成功打劫的強盜揚長而去。

「Anthea讓我們的人跟著,看看那群美國人到底想做什麼!」攥緊了手中的照片,男人沒有起伏的聲調幾乎能夠凍成冰渣子。
國與國之間的友邦關係向來說變就變,Mycroft從不相信利益至上的美國會如此善心大發,特意演這一齣戲碼怕是與俄羅斯殊途同歸,手段用盡只為了相同的目的,Mycroft現在只希望美國放聰明一些,別同那些只懂得強取豪奪的俄羅斯一般行事。
否則首當其衝,受到直接影響的就是自己那充當人質的戀人……
思及此,如坐針氈的Mycroft彷彿困獸一般煩躁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至於那落在桌上讓人飽受摧殘的照片仍清晰可見領著銀髮警探上車的男人正是Magnussen!



直到確定Lestrade隨著Magnussen之後步出加長型禮車,男人高懸在空中的大石這才放了下來,回來了,自己那歷劫歸來的Greg總算是好好地活著回來了……
灰藍色的眸瞳像是沾了膠似地落在Lestrade身上便挪不開眼,只見男人一身純白的病號服無可避免地染上髒污,看在黑髮官員眼底只覺得心尖一抽,幾乎是傾盡所有理智,方才成功壓抑上前將人摟進懷中的衝動。
在無人察覺的角度,Mycroft前一刻可稱作失態的反應卻在眨眼間便化作烏有,平日的銳利重回眼底。

「Mr. Magnussen是我們怠慢了,」
身為軍情六處的領導,面對這種場合Mycroft理當責無旁貸,領著身後一班下屬跨步迎上前去,張口便是言不由衷的官場花腔:「讓您為了營救我國國民而勞師動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好勞煩您跑這一趟。」
「怎麼會呢,能夠幫得上忙是我們的榮幸。」
分明是刻意搶在大英探員以前出手,Magnussen這話卻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能夠與貴國一直維持友好的關係才是大英的榮幸,請容我代女王向貴國致意。」縱然深知真相為何,胸口讓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堵得難受,官員嘴角始終噙著恰到其分的笑意,面容一派淡然。

「既然我已經把人安全送到,那我就先離開了。」
笑著目送男人絕塵遠去,「再會,我們會擇日再向貴國致謝。」黑髮官員佇在原地良久,嘴角始終淺淺上揚,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朝思暮想、近兩個月沒有見上一面的戀人就在跟前,強烈的無可名狀的渴望在胸口躁動著翻騰著,即便心急如焚Mycroft表面上仍是做足了派頭,慢條斯理地處理手邊的檔案,復又和Anthea交代了些事後根本想不起來的事宜。
即便共處一室,兩人別說交談,就是連眼神都沒有接觸。

回到戒備森嚴的住所,碰一聲帶上門板,始終纏繞在兩人身邊的沉默氛圍像是得了什麼指令登時雲霄霧散。
沒了來自第三者的多餘視線,卸下武裝的黑髮官員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展臂擁住跟前的警探,將臉埋進男人的頸窩蹭了蹭,「Greg對不起、對不起讓你遭遇這些……」有些模糊的呢喃彷彿告解一般。
一直壓抑在胸腔中的悶氣找著了出口,惱怒、自責、慶幸各式各樣情緒紛紛湧上,冷靜穩重的面具不再,此時的男人就像是個尋求慰藉的無助孩子。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怕磕磕碰碰,都是小傷而已。」伸手揉亂男人那頭總是整齊的黑髮,柔聲安撫。
就著十指交扣的姿勢將手提高到臉側,男人俯首吻上Lestrade腕間已經纏上繃帶的傷口,動作近乎虔誠。

「Greg聽我說,在風頭過去以前暫時待在我這裡好嗎?我很想你,而且這裡有足夠的警備能夠護你安全。」
「什麼?我憑什麼身分待在這裡?」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瞳寫著不解。
然而Mycroft作為回應的靜默讓警探敏銳地察覺事有蹊蹺,擰眉尋思了半晌,「Mycroft別告訴我你竟然──」面上先是詫異又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相當精采。

「是的。」苦笑著點頭。
驀地瞪大雙眸,Lestrade伸手扣住男人的肩膀便狠狠搖晃,低吼出聲:「Mycroft你怎麼能!該死的那是你的事業,你努力多年的事業,你怎麼能當兒戲!」
似是想起了些什麼,警探的聲調驟然轉低,「是我對吧,是因為我……」蚊蚋似的尾音幾乎聽聞不清。
「沒事的Greg,聽我說──」
一把摟住鑽牛角尖的情人,身為當事人Mycroft相對顯得十分冷靜。
「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而我根本無法想像失去你的日子,所以原諒我擅作主張。另外,為了讓那些老狐狸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麼,我宣稱我們會在近期登記結婚,Greg你會答應我的對吧?」手掌扶在警探面頰兩側讓男人直視自己,額抵額,男人一如低音提琴的溫醇嗓聲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這是兩回事!」
「Greg我很抱歉,你不該遭受這些待遇,也不該犧牲你的隱私和自由。更抱歉的是……即便如此我仍然無法對你全盤托出。」俯首吻上Lestrade的臉側和耳垂,男人不自覺翕動的眼睫在燈光照射下顯得異常脆弱,一如垂死的墨蝶傾盡全力扇動著綺翅只為企求最後的救贖。

面對男人的自作主張,Lestrade並未動怒是真,沒有感到絲毫困擾卻是假。
對曾經有過一段失敗婚姻的警探而言,Lestrade清楚地知道結婚並非童話故事那般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也正因為曾經的失敗,Lestrade從未想過要再次踏入婚姻,也許這回的婚姻也會迎來如同前一次的結局,但如此局面,別無選擇的Lestrade無暇也無法多想。
官員能夠犧牲地位和名聲只為保自己安危,那為什麼自己不能為了男人再嘗試這麼一回?

任男人將腦袋埋在自己頸間,享受髮絲滑過指縫時帶來的細微搔癢感。
沉默了半晌,得出結論的Lestrade暗嘆了口氣,伸手搭上男人的雙肩讓兩人稍稍拉開適合目光相接的距離,「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你不能坦承的理由,但Mycroft你必須答應我不論你決定做什麼你都會好好的保護自己,別給美國或俄羅斯任何機會。」直勾勾望進那雙潭藍色的眸瞳,執拗地要男人給出承諾。

「Greg你知道我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我知道你可以。」

四目相對良久,Mycroft終是敗下陣來。
「好、我答應你我會盡力。」親吻落在Lestrade顯然是在綁架期間無意撞腫的額際,失而復得的感動讓Mycroft摟在警探腰間的手甚至隱隱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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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莫斯卡托(Ca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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