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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rbe-Bleue 【ML】

寫在前面
*內有BL描寫,不適者慎入
*管理人嚴重探長廚
*果然FC2後台怎麼樣都不習慣啊(抹臉

開?還是不開?
理智與情感來回拉鋸,Lestrade緊攥著鑰匙的掌心微微冒汗,深棕色的瞳眸瞪得老大,彷彿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罪犯而非價格不菲的實木門板。
男人辦公的書房Lestrade並不陌生,不知是Mycroft是否有意避開,設置在角落邊、幾乎與書櫃容為一體的小房間Lestrade卻始終沒有親眼見過,幾次對話中旁敲側擊總讓狡猾的男人扯開話題,好奇心越發膨脹。

了不起就是整庫的軍火,再或者是各式的人骨收藏,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過就是個房間!
更何況鑰匙還是房子主人親手給的,這也許是能夠任意使用房子的授權吧?

沒來由地,Lestrade憶起名為藍鬍子的童話,趁著房子主人晚歸的機會,自己正如那忍不住好奇試圖窺探秘密的新娘。
Lestrade晃了晃腦袋,忙迭唾棄自己荒謬的聯想,抿著唇,只覺得喉間發緊,懸在半空的手不知該收該放。

Greg Lestrade別畏畏縮縮的,你分明在意的要命不是嗎!

強壓下胸口鼓譟的情緒,飛快將鑰匙插入鎖孔使勁一轉,幾個動作下來,失速的心跳卻像是追著在街頭胡亂塗鴉的小鬼一連跑了好幾條街,指尖陣陣發燙。
呼了口氣,猛地將門板推了開來──入目的景象Lestrade超出意料之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Greg好想你──M」
簡訊發出,即便高疊在桌面的公文急待處理,黑髮的男人仍克制不住指腹在手機螢屏來回摩挲的動作,彷彿一種癮一種依戀,獨屬於國安局情報頭子的最高機密。


……三、二、一,兩分十五秒,黑苺機發出清脆的提示音。

「有什麼好想的──G」
悶笑出聲,指尖愉悅地敲出輕快的節奏,Mycroft可以想像出那個正直的警探是用如何侷促的表情做出回應,正如此時攝像螢幕所顯示的。

「不過數日,少了你的味道你的身影你的一切都讓我不安,知道嗎、我已經開始有禁斷現象了──M」

「如果我是夏洛克我會告訴你禁斷現象一般用於藥物成癮戒斷時所產生的一些生心理反應,如哭鬧、易怒、震顫、猛吸拳頭、反射亢奮、呼吸速率增加、打哈欠、打噴嚏、嘔吐、發燒、感覺障礙、心情不定……上述反應你符合哪些?──G」
不是常見的「閉嘴」,或是沉默以對,意料外的回覆讓向來淡定的男人微怔。
這簡訊,把夏洛克拐著彎罵人的口氣學了有七八分相似──之於直腸子的警探而言,顯而易見的不尋常!


果然這大半月來Greg若有似無的迴避並非錯覺,推掉約會、早出晚歸不說,同住一屋簷卻碰不上幾回,好不容易兩人見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總讓灰髮的警探打著公務名義一次次開溜……是無意間做了什麼把人惹惱了嗎?

好吧、也許姓Holmes真有把人激怒的特殊天賦……擰眉,面對緊繃的國際局勢亦沉穩如昔的男人動搖了,首度承認自己和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胞弟是同類人。
在公務和黑苺機之間掙扎了半秒鐘,還未觸上鋼筆的指尖再次回到小巧的機械螢幕,在聯絡人首位點擊撥號。

只見埋頭辦公的銀髮探長幾番掙扎,終是撇下看到一半的驗屍報告,慢騰騰伸手接電話的速度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有幾分刻意。


「Hello, this is Detective Inspector Lestrade.」公式化的語音聽在男人耳中只覺得莫名性感,當然、這種想法只能存在腦海。

「Oh dear Greg……」
話還沒說完,只聞電話另一頭已率先搶白:「我還有小山似的報告要寫,最近的罪犯更是約好了一樣案件沒有停過,扣掉那些沒必要的外交辭令,講重點!」蘇格蘭場的銀髮探長雖然有些魯莽,卻鮮少這般強硬不留餘地。

到口的話全給生生遏止,只覺得喉間噎著難受,黑髮的官員頓了頓,「只是想問你現在讓人把咖啡和甜甜圈送去是否方便?」再鱉腳的藉口由悅耳優雅的純英式腔調說出來便充滿說服力。

「什麼時候Holmes先生做什麼需要過問他人意見了?」顯而易見地,面對各國大使無往不利的溫聲對鬧彆扭的情人卻起不了作用,盯著監視螢幕回傳的畫面,眉間越發高攏。


選擇性忽略對方刻意刁難的發言,官員兀自說道:「我克制不住自己去想你,Greg不想我嗎?」

「我很忙。」
嘴角微揚,Mycroft能夠以姓氏向女王起誓,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飛快掠過銀髮探長的眸底,似羞赧更似慌亂。

「好想見你,尤其是夜裡……」
越發直白的暗示讓Lestrade無法招架,耳根紅得燒燙。


作為回覆的是一片靜默,監視畫面中的男人轉過身來,臉一抬,雙眼透過螢幕直直撞進Mycroft心口最是柔軟的位置,只見淺色的唇瓣一開一闔,讀出的訊息化作一股熱流充滿黑髮官員的胸臆──不管在世界任何角落,你都能隨時追蹤我的動態,不是嗎?

還未來得及鬆口氣,探長的下一句話便讓Mycroft飛揚的情緒雲消霧散,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僵硬。
「這種小事大英帝國先生可以輕易克服的吧,更何況你還有一堆配菜……」語尾越發含糊不詳,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嘟……電話已經掛斷了。

……配菜?
除了自家胞弟,鮮少被掛電話的高級官員愣了半晌。
若說是前些日子因為探長的異常行為上了心,那麼現下即是超越最高警戒的程度,急需找出癥結所在!


按下內線,讓人給忙於公務還沒吃飯的銀髮探長送去甜甜圈和咖啡,最末還是在情人喜好和私心之間做了抉擇,將傷胃的咖啡改成歐蕾。

一切安排妥當,便是情人鬧彆扭的不明原因。
低垂下眉眼,穿著三件套西裝的男人向後仰去,將身體的重心整個靠上椅背,雙手合攏,指尖微微抵上鼻尖和唇瓣──與卷髮偵探如出一轍的思考動作。


──時間在自己離開倫敦之前。
兩個星期前的倫敦異常平靜,並無擾人的重大案件,Greg甚至接連幾天都提早下班……所以、問題不在工作?

──Greg的態度彆扭不自然,卻不是生氣。
很顯然並非讓自己、亦是Sherlock無意間惹惱了──印象中並無這段歷史。
John?不、老好人醫生沒有能夠惹惱人的特質和能力。
Donovan或是Anderson?噢不、Greg向來對下屬很寬容。

還有……配菜?
這個詞能夠代表的意思太多也太少,排除一切可能的人事物,官員只覺得自己陷入線索不足的困窘。


一定遺漏了些什麼。
兩個星期前,一成不變的生活絕對有什麼變化,細微而不引人注意的……


是了、怎麼能夠遺忘呢,書房內資料被動過了!
當初因為並非機要文件並無特別上心,也不認為有人能夠在無聲無息地混入高重點看守的安全屋,將四處散落的紙張收攏整理的只可能是Greg,然而那些文件並未遺失,內容也毫無可疑之處。

不是書房,亦不是任何文本資料……鬱藍色的瞳孔讓監視器回傳的畫面吸引,只見銀髮警探張口咬下半個甜甜圈的同時笑開了眉眼,卻在發現自己的黑咖啡又讓多事的官員換成歐蕾時,忍不住咒罵出聲。

時而暴躁時而沉穩──這是他的Greg,容易捉摸,只需一個動作便能輕易討好,如此普通卻又獨特得讓男人動容。


定定盯著螢幕半晌,直到警探將點心囫圇解決再度埋首於公務後,黑髮的官員這才猛地想起與自己書房相連的小隔間究竟藏了些什麼秘密!
對話中Greg不只一次提及,然而基於各種理由,官員總是刻意兜著圈子不正面回應,很顯然咱們的警探在好奇心驅使下打開了小隔間──若是如此,Greg的異常行為都能夠解釋。


克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動作,喜歡傳簡訊大過打電話的黑髮官員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按下重播鍵,聽著規律的撥號聲,男人敲擊桌面的指尖輕快了幾分。



「Dear Greg、噢不,我沒有要打擾你工作的意思,」
聽問另一頭的低聲抱怨,男人眼梢的笑意越發濃厚,貴族似的英式腔調聽上去越發溫柔:「我只想說不論是哪個時期的Greg Lestrade我都喜歡,沒必要和我的那些咳、收藏……鬧彆扭,他們只是沒有生命的照片。」

「呃嗯、關於配菜的問題……Greg我現在只有你那些收藏只是我的一點小興趣,Greg你別──……」嘟聲後,一片靜默。

不意外,這通電話在半分鐘內被羞窘的警探掛斷。






捂著腦門,Lestrade只覺得工作情緒讓某個高級官員嚴重干擾,思緒被迫回到當天打開隔間房門的瞬間,看到自己各個年齡層的照片讓人不知用什麼方法全數蒐集,說絲毫不驚訝是假的。

穿著鮮艷可愛的嬰孩、初等學校穿著有些過大制服的男孩、警校時期一臉青澀笨拙的少年、進入警局實習訓練的青年……有些照片甚至連Lestrade自己都沒看過,每張照片都被悉心照顧著,備受青睞的幾張被不知何種技術高畫質放大,或大或小的照片都讓男人一張張護貝後貼在牆上。

是衝擊。
那樣高傲而忙碌的男人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表情去完成護貝和黏貼這種重複而呆板動作,環顧牆上表情各異的自己,Lestrade只覺得左胸內的器官不爭氣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向內走去,不小的L型的辦公桌嵌在隔間一角,幾個上鎖的抽屜再度引起Lestrade的窺探慾望。

官員的收藏這回也沒讓銀髮的警探失望,不可勝數的照片讓人裝在大小合適的鐵盒,恰到其分的尺寸讓人不禁懷疑是否盒子的存在意義本就如此。
照片中的自己毫不陌生,正是每日每日能夠在鏡中瞧見的模樣,是的、這裝滿了不知幾個抽屜的照片全都是近幾年來的自己,一張張翻看著,相片中的自己或許陌生或許熟悉,Lestrade雙手有些顫抖,輕淺的重量此時彷彿千斤沉重。

手上一個不穩,上百張的照片便如雪花般飛散,瞪著一地的照片──不知所措,四個字輕易地概括了Lestrade此刻的情緒。



銀髮的警探怔忡了半晌,這才意識過來忙迭蹲下收拾,順道安撫自己震得不輕的滿心驚慌。
然而在發現每張照片後頭都讓男人寫上一句或短或長的標註後,Lestrade只覺得自己徹底輸了,並非地位或身分高低,那份不擇手段卻又近乎執拗的真心──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方便收拾滿地的照片,Lestrade索性坐在羊毛地毯上頭,一張張看著男人隨筆寫下的句子。


「多希望我能親自收拾那將你打傷的渾蛋,而非透過司法……」

「已經是第五杯了。」

「所有蘇格蘭警場的警察都值得我羨慕,至少他們能夠看見活生生的你。」

「希望能夠永遠收藏你這份笑容,即便它燦爛得幾乎將我灼傷。」
與筆跡透出的苦澀形成對比,照片中的自己摟著仍然感情不錯的前妻笑得甜蜜,時間大約是四年前,好不容易安排了幾天連假,興沖沖的夫妻倆跑去某個南洋小島度假徹底放鬆。

這張相片在與前妻分居後便不翼而飛,Lestrade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久違的畫面,然而比起重溫舊時美好,以端正字體寫下註解的男人更令人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Lestrade拾起地上最後一張照片,畫面中的兩人正在案件現場爭執,只見卷髮偵探兩手插在兜內沉著一張臉,銀髮的警探則是雙手環胸大有絕不讓步的打算,再平常不過的景象,對身分機密的男人而言都是奢侈。

「多麼希望能夠和Sherlock一般與你出現在同一畫面,即便只是錯肩而過……」
目光低垂,指腹在字跡的位置來回摩挲,Lestrade甚至能夠聽見男人以溫醇的嗓聲在自己耳邊低語:「Greg我想和Sherlock一般任性,然而我不能……」撒嬌似的語句帶了不為人知的苦楚和酸澀。

有些慌亂地將只是全數中一小部分的照片收回鐵盒,Lestrade甚至沒有勇氣去查看不知裝了些什麼的其他幾個抽屜,匆匆將門鎖上,窺探藍鬍子秘密的銀髮警探落荒而逃。






不論你認同與否,Mycroft Holmes──大英帝國的機密公務員──的抉擇與推論一向是精準而正確的,然而、這會兒他卻錯了。

銀髮探長並非因為整間的神祕收藏而震懾,當然更不是因為男人私心希望的吃味選項,而是Lestrade再次認知自己惹上的是何等人物的驚慌。

……再也逃不了。
並非箝制,而是徹底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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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卡托(Calix)

Author:莫斯卡托(Ca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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